&ep;&ep;翠珠自知问的是公子,便回道:“公子一般早上会先练会儿剑,再去书房读书,这会儿应该在书房。”

&ep;&ep;“哦。”

&ep;&ep;陆燕尔本想问问楼君炎会不会同她一起,想了想,他既在读书,应该不会来了吧。

&ep;&ep;只是独自面对未来的公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紧张。

&ep;&ep;翠珠似看出陆燕尔脸带忧色,宽慰道:“老爷夫人都是心善和气的人,他们连我们这些婢子都不曾肆意打骂,少夫人且放宽心。”

&ep;&ep;“嗯。”

&ep;&ep;陆燕尔颔首,目露感激。

&ep;&ep;一行人前往正厅。

&ep;&ep;陆燕尔发现楼府的宅子大的出奇,竟是九进九出的格局,比崇德侯府还要辽阔不少,水榭,亭阁,雕栏画栋,就连地上铺就的青红砖石都透着一个字。

&ep;&ep;富!

&ep;&ep;几番穿过曲折的长廊,走过拱桥,陆燕尔快要绕晕了,终于到了正厅。

&ep;&ep;一男一女端坐于上首,皆是锦绣华服,男的身材稍显发福,但脸上笑呵呵的甚是慈爱,眸底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威严,而他旁边的妇人面容姣好,风韵犹存,足以见其年轻时的动人之姿,而她眉目间精光利利,却不显半分凌厉。

&ep;&ep;陆燕尔暗自思腹,楼君炎俊美的面貌多半是来自其母。

&ep;&ep;楼夫人掀盖,轻呷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走进来的儿媳妇,第一眼,就是这姑娘生的真好,眼眸晶亮,犹如鞠满盈盈水光,瞧来就让人心生怜惜。

&ep;&ep;难怪眼界儿高的儿子没有反对?

&ep;&ep;也是个看脸的。

&ep;&ep;以前,她给楼君炎说了不下二十个姑娘,可不是人家不愿意嫁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当然多半是他对那些姑娘不屑一顾,他虽被人嘲讽,风评不太好,但胜在楼家财力雄厚,聘个姑娘不难,可他每每都用‘功未成,名未就,何以成家?’来搪塞她。

&ep;&ep;这次的姑娘虽可能会影响他的官运,但以楼君炎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在没有查证真伪的情况就将人娶回来。

&ep;&ep;他愿意娶亲的原因,只能是他想娶这个人!

&ep;&ep;陆燕尔已经施施然走到正厅中央,楼夫人发话道:“先敬茶吧。”

&ep;&ep;仆人拿来两个蒲团,分明摆在楼富贵和楼夫人面前。

&ep;&ep;陆燕尔屈膝跪下,衣袂翩飞,一片阴影笼罩而下,楼君炎已然端正跪于蒲团,与她并排而跪。

&ep;&ep;她侧眸看了他一眼,嘴唇轻轻抿起,微微渗透出一丝笑意,转瞬而逝。

&ep;&ep;丫鬟端了茶来,陆燕尔伸手端起,和楼君炎一起恭敬地敬了楼君炎一杯茶,“媳妇请父亲安。”

&ep;&ep;楼富贵喝了一口后,笑眯眯地给了她两把金钥匙作为见面礼:“以后就将楼家当成自己家,你的嫁妆我已命人给你单独整理到小库房,那把小的钥匙就是,那把大的是楼家的总库房,里面的东西随便用,钱不够花了,也随便去账房支取便是。”

&ep;&ep;库房钥匙,还随意支取,这不相当于给了她掌中馈的权利么?

&ep;&ep;陆燕尔两眼发晕,首富家的库房,里面得有多少稀世珍宝,她心里有些虚。

&ep;&ep;扭头,看向旁边的楼君炎,他面色无波无澜,没给她回应。

&ep;&ep;楼富贵道:“你看他作甚,这是我送给楼家儿媳妇的见面礼,拿着。”

&ep;&ep;陆燕尔战战兢兢地接下:“谢父亲。”

&ep;&ep;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ep;&ep;楼富贵摸摸短须,看陆燕尔的眼神却越发慈爱,这个儿媳妇好乖巧,一点儿都不像传闻那般的不堪嘛。

&ep;&ep;“请母亲安!”

&ep;&ep;陆燕尔又和楼君炎敬了楼夫人茶,楼夫人放下茶杯,神色寡淡地看向陆燕尔:“陆燕尔,陆氏燕尔,你以前是县令之女,如今是我楼府之妇,你可知嫁人楼府当守什么家规?”

&ep;&ep;“儿媳不知,请母亲赐教。”

&ep;&ep;陆燕尔恭谨地回道,眼皮突突直跳,翠珠不是说婆婆很好相与么,怎么看起来像要给她个下马威一样?

&ep;&ep;楼夫人抬眸轻扫一侧,她身旁站着的陈妈妈便把事先准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了楼夫人,楼夫人转手交给了陆燕尔。

&ep;&ep;“这便是楼府的家规,做了楼家的媳妇,当守楼家的规矩,以防记不住,回去抄个百八十遍吧。”楼夫人脸色冷淡,端着一副当家主母的威仪模样。

&ep;&ep;陆燕尔捧着厚厚的书,上面赫然映着两个字:家规!而以这本书的厚重程度,她估计要抄写个三五天。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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