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根鲜红的红绸伸过来,她略有些慌乱的握住,跟着红绸那一端的楼君炎走了进去,她能感到有许多探究的视线落在身上,脚步微乱,跨过门槛时不小心崴了一下,幸得一只微凉的手扶住才不至于出丑。

&ep;&ep;“小心。”

&ep;&ep;低沉的嗓音随风入耳。

&ep;&ep;饶是上世嫁顾辞时也没这般手足无措,握着她的大手微微紧了紧,旋即松开,陆燕尔定了定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ep;&ep;然后,在礼官的唱喝声中,她和楼君炎拜了天地。

&ep;&ep;随着一声礼成,陆燕尔松了口气,婚礼已成定局,仿佛压在她胸口重重叠叠的巨石也落了地,总归是没什么好紧张的了,左右都已成了这个男人的妻。

&ep;&ep;有人过来扶着她进了新房,她规规矩矩地坐在喜床上,耐心等着。

&ep;&ep;“小姐,你今早没吃什么吃食,要不先垫垫肚子?”晚晴取了桌上的糕点,同陆燕尔说道。

&ep;&ep;陆燕尔摸了摸瘪瘪如也的空肚子,本想矜持一下不吃,可饿肚子的滋味很难受,也不知道楼君炎何时过来,便取了块桃花糕小口吃起来。

&ep;&ep;“嗯,好好吃哦。”

&ep;&ep;陆燕尔眼睛一亮,嘴里含着糕点,口齿含糊不清,实在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又连吃了几块。

&ep;&ep;结果吃太急,噎着了。

&ep;&ep;“咳咳。”

&ep;&ep;“小姐,你慢点。”

&ep;&ep;晚晴忙去给她倒了杯水,喝了水后,陆燕尔才稍稍觉得气儿有些顺了,幸亏屋里只留了晚晴,若叫旁人知晓她这般如饿狼扑食的样子,定要笑话死。

&ep;&ep;这一吃多就有些饭饱神虚,再加上连日的旅途困顿,陆燕尔勉强维持自己的仪态,头顶的凤冠也犹如千金重,竟有些犯困。

&ep;&ep;晚晴见她瞌睡恹恹的,忙找话同她说,可陆燕尔越听越想睡,手软软地撑着头上的凤冠就要朝枕头倒去,晚晴一把将她拉起来,陡然拔高声音道:“小姐!姑爷来了!”

&ep;&ep;“什么?”

&ep;&ep;陆燕尔立刻睁眼,端正坐好,手微微交握放在膝间,急急道:“我盖头戴好没?”

&ep;&ep;晚晴抿着嘴笑:“小姐,你终于不犯困了。”

&ep;&ep;“好啊,你个小丫头,学会诓骗人了,看我不打你的嘴。”

&ep;&ep;晚晴灵巧地躲开,陆燕尔被衣服凤冠所累,自不会真的追着她去打,被这么一闹,精神倒是多少恢复了一些。

&ep;&ep;“小姐,在九岭坡救了小姐的公子就是姑爷吧?”晚晴看着陆燕尔,突然说道。

&ep;&ep;本来还奇怪那位公子做出那般轻浮的动作,小姐为何没恼,还任由他给她擦拭脸,直到今儿个瞧见新郎官,才知道前日遇到的竟是新姑爷。

&ep;&ep;“嗯,是他。”

&ep;&ep;陆燕尔笑着点头,却突然回味过来,楼君炎为何会那么巧的出现九岭坡,并且,救了她之后就离开了。

&ep;&ep;就好像他提前知道她们会遇到土匪一样,脑中电光火石,似有什么东西闪现,可太快,陆燕尔来不及抓住。

&ep;&ep;且,门在这时被人推开,随后便是楼君炎的声音响了起来,同立在陆燕尔身侧的晚晴说道:“下去!”

&ep;&ep;晚晴低眉看了一眼陆燕尔,应声退了出去。

&ep;&ep;房间里只剩下陆燕尔和楼君炎两个人,隔绝了外院的喧嚣,安静的出奇。

&ep;&ep;陆燕尔坐的笔直,虽比起方才不雅的行为,有造作装的嫌疑,但至少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可她等了半晌,却未见楼君炎有任何动作,甚至,从进门脚步未动一步。

&ep;&ep;他不动,她便等着。

&ep;&ep;也不知过了多久,楼君炎终于缓步朝她走过去,修长好看的手撩起她的红盖头,神色难辨地盯着她殷红的嘴角,那眼神带着一丝古怪的意味。

&ep;&ep;陆燕尔微仰着头,凤冠压着她脖子酸痛,可更让她承受不住的是他那怪异的目光盯得她心底直发毛。

&ep;&ep;“你……”

&ep;&ep;下一刻,在陆燕尔骤然放大的瞳孔中,楼君炎蓦地倾身而下,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她鼻尖,他伸指往她唇角轻轻一抹,指腹沾上一点残留的桃花糕渣。

&ep;&ep;“你喜欢桃花糕?”

&ep;&ep;陆燕尔脸嗖的一下蹿红了,窘迫不已,嘴唇蠕动了两下:“你总不来,我……我就饿了。”

&ep;&ep;软糯温甜的嗓音,自带嗔意,能勾的人心痒。

&ep;&ep;“饿?”楼君炎挑眉,意有所指。

&ep;&ep;☆、第17章夜深不愿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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