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说好的心善和气呢?

&ep;&ep;果然不该睡过头啊。

&ep;&ep;而旁边的楼富贵则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家冷艳高贵的夫人,又看了看那本家规,心道,他怎么不知道楼家何时立了这么多家规?

&ep;&ep;楼君炎瞥了一眼发懵的陆燕尔,抬头,神色复杂道:“娘。”

&ep;&ep;“怎么,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这才第一天就要护着媳妇儿,跟自己娘抬杠了?”楼夫人轻飘飘的眼神扫过去,伸手,状似痛心地捂住胸口,声音带着些许尖锐,“养儿不知父母恩哪,不孝子!”

&ep;&ep;楼富贵:“……”

&ep;&ep;楼君炎:“……”

&ep;&ep;一屋子婢女婆子:“……”

&ep;&ep;唯有陆燕尔小脸煞白,低垂着头,自然也就没看见楼夫人一言难尽的演技了。

&ep;&ep;☆、第19章克制你不必克制自己

&ep;&ep;大晋官吏任职,必须是靠读书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出来,当然天潢贵胄的后人有祖上的功勋荫蔽,门路便不那么单一,不走科举一样能入朝为官,幸得大晋还有武举这条路,但武举出来的人地位远低于文科,官吏任职上面也多有狭隘,总归是要走上浴血疆场这条路上。

&ep;&ep;不到万不得已,楼富贵并不希望儿子依托战功而入仕,刀剑无情,一将功成万骨枯,焉知儿子最终就是那一将而非埋入厚土的万骨之一?

&ep;&ep;楼君炎没有回答他。

&ep;&ep;楼富贵皱眉,道:“其实,继承家业做个富商,也没什么不好,吃喝玩乐,南北风情,塞外风光,皆在你眼前,没有什么可以局限你的脚步,你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多自由啊。”

&ep;&ep;楼君炎勾了勾唇,面色沉稳凝重,一字一顿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能守住财的,永远都只有权!”

&ep;&ep;楼富贵一噎,呐呐道:“在江州有你姨娘父在,而我们楼家与崇德侯府顾家也没任何交恶,应该能保一辈子平安?”

&ep;&ep;“你也说了是应该,何况……”楼君炎顿了顿,说:“我志本不在此,一辈子守着万贯家产过活,形同行尸走肉,毫无意义。”

&ep;&ep;这下,楼富贵是再也劝不动了。

&ep;&ep;别人羡慕不及的家业在他眼里,是走肉行尸,真后悔当年将楼君炎送往江南吴兴周氏教养。

&ep;&ep;楼夫人本名周瑾瑜便出自吴兴周氏,楼君炎自小就被送到他外公周毅身边,周毅是有名的儒生,却不是那种死读书做死学问的迂腐儒生,悉心教他为官之道,侠之大义,甚至戎马崆峒,建功立业。

&ep;&ep;周毅对外孙的期望就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ep;&ep;等十二岁将楼君炎接回来后,才发现儿子对生意毫无兴趣,本想将儿子强制带在身边教授生意经,可儿子深受周毅的荼毒之深远超出他的想象。

&ep;&ep;悔之晚矣!

&ep;&ep;楼富贵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顺着楼君炎的视线看过去,笑眯眯道:“虽然,不知道道衍真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你既然一心入仕,做爹的自然全力支持。”

&ep;&ep;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但这个陆燕尔若能与儿子琴瑟和鸣,将繁衍子嗣的重任完成了,那就是楼家的大功臣。

&ep;&ep;至于,能不能改变楼君炎的官运,听天由命呗。

&ep;&ep;这般想着,楼富贵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ep;&ep;却不知楼君炎盯着他发福的背影,眼里浮现一抹沉沉的暗光,那暗光隐含着深深的忧虑。

&ep;&ep;虽然,楼富贵什么都没说,但江州以外,其它地方的生意却已明里暗里受到官府的打压,这两年是楼家鼎盛的时期,盛极必衰,而政令亨通皆有朝廷所出,朝廷去年毫无预兆地关闭了一条与邻国的丝绸之路,对楼家影响极大。

&ep;&ep;若朝廷真要定你一介富商的罪,轻而易举。

&ep;&ep;荷池边,陆燕尔抱着厚厚的家规书,目不转睛地盯着荷叶下嬉戏游玩的红锦鱼儿。

&ep;&ep;晚晴在耳边唠叨个不停,小声抱怨道:“哪有新妇第一天就被罚抄家规的,这楼夫人一点儿都不像翠珠说的那样好……”

&ep;&ep;“慎言。”

&ep;&ep;陆燕尔没回头,出声提醒晚晴,秀眉微蹙,“你先下去,我一个人静静。”

&ep;&ep;晚晴不甘愿地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ep;&ep;陆燕尔面上不显,但晚晴的话落在她心里,却是起了丝波澜,很不是滋味。

&ep;&ep;但好在她自小听的糟心话太多,惯会开解自己,没一会儿便将那些不快抛诸脑后,做好自己的本分,让婆婆挑不出错才是。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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