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华航的空中小姐总是甜美的。

&ep;&ep;嗲嗲的腔调,仿佛将唐绵带回——曾经那段租着DVD看台湾偶像剧的青春时光。

&ep;&ep;全球最繁忙、旅客数最多的航线,就是“台北-香港”。

&ep;&ep;据报道,平均,每天有80班,相当于每18分钟就有一班。

&ep;&ep;如果算上高雄的小港机场及台中的清泉岗机场,台港两地,平均每10分钟就有一个航班,远远高于第2名“雅加达-新加坡”的那一条。

&ep;&ep;正是由于香港、台北之间的航班数量非常多,使得各家航空公司之间的竞争相当激烈,也让乘客的选择余地,自然地变大。

&ep;&ep;但就算不是从香港出发,无论从何地赴台,唐绵总是尽可能地选择这家航空公司。

&ep;&ep;尽管它的风评,并不算太好。

&ep;&ep;飞机降落在台北松山机场时,正值黄昏。

&ep;&ep;地面与天空的分界线,却很是模糊。

&ep;&ep;一场暴雨,还未完全落下帷幕。

&ep;&ep;看来,就算到了十二月末的天色,台北,仍旧是多雨的城。

&ep;&ep;机上广播通知说入港航班遇上流量管制,需要再等二十分钟左右,才能下机。

&ep;&ep;听闻此消息,机舱内躁动起来,搭着外面粘腻的风雨,让人烦躁。

&ep;&ep;坐在唐绵前面的年轻女人抱着女儿哼起小曲儿,安抚自己宝贝,很是温柔。

&ep;&ep;广播放起了音乐,淡淡的,抚慰大多数旅客,并不平静的心。

&ep;&ep;唐绵眼神麻木空洞地望着前方那一对母女,没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转而探头,想要透过小小的舷窗,看到歌词里所说的繁星。

&ep;&ep;天要黑还未全黑,视线不太好。

&ep;&ep;仍未停止的丝丝雨点,让琐碎尘埃都浮于空气之中,也让机场的指示灯带,变得很是朦胧。

&ep;&ep;黄里透红,倒是与这种黄昏时分该有的画面,很是合衬。

&ep;&ep;不远处的一栋栋发着亮光的楼宇,像是无数个家庭心中的那颗明星。

&ep;&ep;昏黄色的机舱灯照在唐绵身上,她的脑袋空空。

&ep;&ep;其实,就在不久前,她才从上海飞了来过台北。

&ep;&ep;在那个深夜抵达桃园国际机场时,与相对靠北的城市相比较,台北用一种清爽、积极与温暖,迎接了她。

&ep;&ep;唐绵很是喜欢,也相当想念那种感觉。

&ep;&ep;因为当时她的心境,与现在相比较,是完全不同的。

&ep;&ep;她很清楚的记得,的士电台上的那一首歌——

&ep;&ep;她在台北,他在下着雪的芝加哥。

&ep;&ep;那么现在呢?

&ep;&ep;她还是在台北,可他呢?

&ep;&ep;不知道为什么,也可以说是知道为了什么,此刻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ep;&ep;对于头两日香港发生的种种,唐绵只是觉得恍惚。

&ep;&ep;两个小时的航程,唐绵模模糊糊地做了个梦。

&ep;&ep;梦里——她和Philip手拖手出席晚宴,旁边坐的是黎靖炜同Tracy。

&ep;&ep;瀑布般的水晶吊灯让空间显得迷幻而不真实,Philip拍拍她的背:“叫姑父呀!”

&ep;&ep;她尴尬地微微侧身,面前男人却仍旧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像是在等着她的反应。

&ep;&ep;唐绵抖了一下,一个机灵被吓醒,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现实绝对不可能是这样。

&ep;&ep;按铃唤空中小姐送来一杯冰水,唐绵想让自己清醒。

&ep;&ep;喝水时,她的手都在抖。

&ep;&ep;天呐!

&ep;&ep;唐绵想都不敢想,这是一个怎样的关系啊?

&ep;&ep;昨天李谢安明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加上刘女士晚上的示弱,唐绵只觉得前方有一个看不到底的黑洞,而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她。

&ep;&ep;她只不过是想做个普通平凡的人,她用力挣扎、不停挣扎,想要离开。

&ep;&ep;此时此刻,唐绵想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藏进这个自己只来过几次的“陌生”城市。

&ep;&ep;做一个“张叁”——没有烦恼、自由自在。

&ep;&ep;歌曲缓缓进入念白。

&ep;&ep;女歌手的嗓音低回委婉,淳厚沉稳,像一杯美酒,香醇久远。

&ep;&ep;像是没有任何刻意渲染的笔墨却已然色彩斑斓。

&ep;&ep;在这偌大的密闭空间里,传来传去,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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