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遥拇指抵上太阳穴,整个手掌遮住眼睛,把手机稍微拿远了点,任凭小耳朵在对面小嘴叭叭地吹捧那位躺尸对家。

他和烛茗同年出道,那年他18岁,烛茗16岁,他还比烛茗的出道要早几个月。

可小耳朵从来不关心自家哥哥发展如何,却在无意中从电视上听到烛茗的一次打歌舞台后,变得无法自拔。

只要沾上和烛茗有关的话题,这小姑娘的言谈举止就变得奇奇怪怪……他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最记忆犹新的,还数当年小耳朵拿到烛茗的出道专辑后,循环了一整晚的场面。

这些年来,自家妹妹给对家创造了多少销量,他已经数不清了。

他把小耳朵保护起来,一方面自然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她;另一方面,如果粉丝知道偶像从自己那里挣来的钱都被家里人拿去追对家,小耳朵恐怕很难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是不是太吵了?”小耳朵一个人絮絮叨叨讲了五分钟,终于意识到她哥的持续掉线状态,“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去休息吧。真希望你能早点回来,早点把你的狗接走,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爸每天遛它的时候,它疯狂想往你家那边跑。”

“谁让你偏宠琥珀?”蔺遥在小耳朵的碎碎念中生出了困意,他声音倦沉,“同样是狗子,你多少分点爱心给乌龙不行吗?”

小耳朵娇声拒绝:“谁让我离不开琥珀嘛,再说,乌龙是你养大的,一直都和我不亲近的。啊——!”

蔺遥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小耳朵尖叫起来。

他睡意荡然无存,一个激灵端坐着,语气急切:“蔺迩,你怎么了?没事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听到甜筒卫视在重播烛茗哥哥的电影了!先不说了,别忘了我的礼物,爱你哦哥!”

然后“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窗外猛烈的西风卷起一片枯叶打在玻璃窗上,正正砸在男人落在床上的倒影中。

蔺遥:“……”

别骗人了,你爱的才不是我好吗?

*

V616病房前,蒋星盼叉着腰,怒目瞪着门外红色棒球帽的小伙子。他圆圆的脸上一旦挂上严肃的表情严肃,完可以用一脸横肉来形容。

他弓着腰,正要警告门外这个不速之客,谁知这人像泥鳅一样从他臂下溜过,径直钻进病房,嘴里嘟囔着喊了一声。

“哥!”

哥???烛总什么时候还有男性私生粉了?怎么比一群小姐姐尖叫着喊哥哥还熟练?

蒋星盼心里骂着人,左右看看,还好这阵走廊没什么人,赶紧进去想把那个不听话的孩子揪出来。

蒋星盼一进去,就看到刚才那条泥鳅正抱着他的帽子,遮着脸,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烛茗则捏着刚才没吃完的苹果,目光炯炯地盯着角落里的孩子。

“哥,你刚才不会真的准备用苹果砸我吧?!”少年从帽子后探出脑袋,颤颤巍巍地打量着烛茗。

“出息。”烛茗眼风扫过,把苹果扔进果篮,看向蒋星盼,“纪可嘉,棣杉纪总的小儿子。”

蒋星盼神色一凛,赶紧收起脸上的凶煞表情,关紧门把纪可嘉带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

烛茗入圈多年,一切资源靠自己摸爬滚打争取;可前些年一次愚人节热搜中,有人爆料说烛茗背后的靠山是棣杉影视。

虽然那次爆料被赵廷升和工作室法务部门制裁了,但烛茗被棣杉影视的纪总包那个养的消息,仍然在暗地里流传了许久。

烛茗从来没有亲口澄清这条谣言,也从来没被人扒出过他的家人,然而现在看见棣杉老总的儿子亲切地管烛茗叫哥,蒋星盼突然顿悟了。

“这位……你们……”

他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自己是惊讶于烛茗竟在娱乐圈有一位资本大佬的父亲,还是惊讶于这么多年他始终只关心作品和实力,从来没有用过这个身份来谋取过任何名利。

烛茗淡淡扫了他一眼:“别多想,我们没关系。”

蒋星盼愣住了,他偷偷觑向少年,发现少年神色黯淡,咬着嘴唇垂下了头。

“盼盼,你先在门外等会儿。我和他说两句,你把他送下楼。”

蒋星盼应声离开,留下少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眼珠悄悄转着,偷偷打量着烛茗。

“星晨没教你表情管理吗?盯着别人看像什么样子。”烛茗递给他一颗苹果,“什么事?”

纪可嘉接过苹果,谢过后说:“没事,就是来看你啊。我们公司给练习生放了元旦的假,我让张叔送我过来的。”

“哦。”

烛茗没有多的话,他什么也不好奇,什么也不想问,只是对纪可嘉的亲近感到不适,甚至开始想念和蔺遥面对面互相尴尬的气氛——那都比眼下这样舒心。

“那个……哥,年底各种年会,我妈她……可能没空来看你,你不要怪她好不好?”纪可嘉犹豫了很久,小心翼翼地说。

烛茗扬起嘴角,倾身,从纪可嘉手里抽出那顶棒球帽,轻轻扣在他脑袋上:“好孩子,你是你,她是她,你没必要替梁阿姨说话。她想专心做她的女强人,纪总的好搭档,好媳妇,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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