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春顶包内色意昏沉,池骁端起酒杯微抿一口,目光低敛却一直落在面前这个只有三十六岁,却掌控西南地区最大的黑道势力的男人身上。黑白两道盛传郁晟儒铁血手腕,睚眦必报。同为上位者,池骁太年轻,血性张狂恣意外露。虽然他没有在郁晟儒身上嗅到血的味道,但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捕获,带着不容置疑的臣服与畏惧——那是经年累月在深渊与黑暗里踏着层叠血痕才能沉淀下的底气。这样的人,就算不能收为己用或结成联盟,也绝不能轻易得罪。思及此处,池骁觉得,用一个便宜哥哥卖郁晟儒一个人情,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

“池炀做错了事,合该受点教训,更何况您亲自开口,是给池家颜面。”池骁放下酒杯,微笑望着男人:“现在人在国外,三天以后,人交给晟爷,生死都是您说了算,池家不会有任何异议。”

“承你的情,今后合作愉快。”男人稳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深邃锐利的侧脸丝毫不见被应承的喜悦,于他而言,这是完笃定的答案。

三天后。

池炀醒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麻醉剂的后劲还没过去,明晃晃的灯光映照在脸上,浑身带着酒气的绵软身体被人随手重重摔在粗粝冰凉的水泥地上,池炀痛的呲牙咧嘴,破口大骂:“操你奶奶的,谁把老子往地上摔!”

啪!

赵宁一个耳光甩过去,声音清脆利落。

“你,你他妈敢打我!”池炀一手捂着脸,一手扬起试图还回这一巴掌。手却被这个黑衣黑裤的轻轻抓住,咔嚓一声,他右手折了,狰狞的惨叫响彻整间地下室。逐渐清醒回魂的感官慢慢注入脑海,仿佛是最后一杯红酒下肚后意识逐渐溃散,晕迷前池骁那个小杂种的脸赫然出现,伴随着他恶毒又阴险的声调闯入脑海:“老爷子临死前要我跪在他床头发誓,这辈子不杀手足兄弟,所以你这个废物能在A国平安的待三年。但是这次,是郁晟儒要你死,我只是送你一程,到了地底下可别去给老头告状,说是亲弟弟弄死的你。”

“怎么,想起了怎么来的?”郁晟儒慢条斯理卷起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晟……晟爷,”池炀哆哆嗦嗦的往后退:“我,我没开罪过您啊。”

“不是得罪我,是你太不懂人事,所以专程让你弟弟送你过来,教你一个道理。”

“什……什么?”

崭新铮亮的枪口对准他的腿,保险栓被郁晟儒一早拉开:“欠债得还钱,杀人要偿命。”

嘭!嘭!池骁的膝盖骨被打的粉碎,人昏死过去。

“叫医生来处理一下,人别死了。”郁晟儒收了枪,走出地下室。

“大哥,那,池炀抓到了,瞿少爷那儿……”赵宁颇为小心的开口,觑着男人的脸色。

郁晟儒冷哼一声:“当然是打电话告诉他,说人抓到了,让他过来。我是要计较那点小事的?”

赵宁内心:是是是您不计较,不知道是谁那天晚上回来往射击场待到半夜。

赵宁表面:“好的大哥,我现在去打电话。”

咨询室外,瞿淮坐在赵医生的办公室里看书,等着许迟川做完治疗出来。玻璃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把瞿淮从书里拉回来,来电显示是赵宁。

瞿淮犹豫一下,进了厕所接通电话:“喂,赵宁哥,有什么事吗?”

“什么?真的吗?”瞿淮的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和颤抖:“真的抓到了?”

“对,人在窥春,你在哪儿,我现在派车去接你?”

镜子里的男孩脸色发白,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铺天盖地涌入的情绪覆灭了他,怎么,就这么容易就抓住了?就可以替父母报仇了?明明和他刚吵完架,怎么就……还记住要帮他?

瞿淮狠狠咬了一口嘴唇让自己冷静,感激解脱愤怒喜悦……太多的情感让他无所适从,他需要平复心情让理智重新占据高位。以他现在的情况,见到池炀恐怕会直接拿刀杀人。

“谢谢你赵宁哥,我,我现在在医院,晚上我再过去。”

“怎么在医院,生病了?”祖宗,你病了我家大爷又要抽风了。

“没有,不是。”他不适应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解释给别人听,只说了自己现在有事:“陪一个朋友来看病,晚上吧,7点左右的样子,学校见。”

赵宁听着挂断的忙音,人傻了。一个朋友,他一激灵,不会又是上次那个吧!

郁晟儒在包厢整暇以待,看着赵宁进来:“去接人了吗?什么时候来?”

“那什么,大哥,”赵宁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瞿淮说他晚上再过来。现在人在医院。”

“嗯?生病了?”郁晟儒挺身而起。

“不,不是他病了,是他陪一个朋友去看病。”

“陪谁?”

“不知道,他没说。”

“不会又是要自杀那小子吧!”呲啦,晟爷的百年老醋坛子又碎了。

“老子在这给他抓凶手,他陪那个小白脸去看病!”一头暴躁的雄狮感到领土被威胁侵犯,赵宁看着自己大哥气到铁青的脸,颤颤巍巍想上去给狮子顺毛:“大哥,瞿淮他不知道,而且说不定是真病的很严重。”

“严重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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