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末，周垚和仇绍一起去了养老院。
&ep;&ep;周垚单独去见负责照顾周孝全的护工，了解他的情况。
&ep;&ep;那护工很健谈，他把所有照顾周孝全的流程细节都写在本子上，拿给周垚看。他还将给周孝全拍的照片存下来，一并发给周垚。
&ep;&ep;周垚翻看了几张，很是诧异。
&ep;&ep;周孝全在这里过得似乎很……宽心。
&ep;&ep;是的，宽心。
&ep;&ep;除了这个词，她想不到别的。
&ep;&ep;她印象中的周孝全，总是有点小事发愁，但这些照片里的他，笑的像个没有任何前史的小孩子。
&ep;&ep;那护工还说，周孝全老提起他的女儿，但他描述得很奇怪，有时候他会说他的女儿乖巧、听话、善解人意，有时候他会说他的女儿泼辣、尖锐、阴阳怪气。
&ep;&ep;周垚皱着眉听着，认为前面那个女儿是方晓，后面那个是她。
&ep;&ep;可护工很快又说：“我问过周先生，他是不是有两个女儿。他说，不，她只有一个，只是他年轻时做了一些错事，导致他女儿性情大变。”
&ep;&ep;周垚一时说不出话，情绪复杂。
&ep;&ep;周垚去见周孝全时，他和仇绍正在房间里，门开着。
&ep;&ep;周垚还没走进门口，就看到里面仇绍背对而坐，正在低头削苹果。
&ep;&ep;仇绍对面的周孝全一直在说话，笑的脸上的纹路看的很清楚。
&ep;&ep;周垚走进去时，仇绍已经将苹果切块，放在盘子里，周孝全拿着小叉子插着吃，仇绍起身准备去洗手。
&ep;&ep;回身见到周垚，仇绍笑了一下。
&ep;&ep;很快，洗手间里传来流水声。
&ep;&ep;周垚坐在仇绍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周孝全脸上依然挂着笑，对她说：“你妈妈那天来看过我了。”
&ep;&ep;周垚点头，没搭碴儿。
&ep;&ep;周孝全又道：“她把我骂了一顿，也当着我的面把她自己骂了一顿。”
&ep;&ep;这倒是想不到，周垚挑了挑眉。
&ep;&ep;印象中的陈潇，总是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能理直气壮。
&ep;&ep;周孝全稀稀拉拉说了很多，语助词很多，大意是说陈潇觉得，当年他们做事只凭自己一时痛快，没想到周垚如今有样学样，全凭个人喜恶，不想后果。
&ep;&ep;然后周孝全又说：“不过你这次不去美国，我是赞同的。她那边的麻烦，她自己才能搞定，得是同类人才能一块玩。”
&ep;&ep;周垚突然开口了：“你不是说我和我妈很像么？”
&ep;&ep;周孝全一时恍神：“我这么说过吗？”
&ep;&ep;周垚点头。
&ep;&ep;半晌，周孝全摇头：“你们不像。你没她能下狠心。”
&ep;&ep;其实陈潇对着周孝全那两个小时，她的大部分话周孝全都不记得了，但唯有一句他记得真真的。
&ep;&ep;陈潇说：“咱们那代人不也这么过来的？孩子要长大，要成才，就得把她扔在狼窝里，她小时候能和‘狼’斗，长大了才能斗人。社会就是斗来斗去的。”
&ep;&ep;周孝全转述了陈潇的意思，还表示了一下他的不认同。
&ep;&ep;周垚依然没搭碴儿，很快就要到时间了，她准备走。
&ep;&ep;但在临走前，周孝全突然拉住了周垚。
&ep;&ep;周垚回头时，听到周孝全说：“有一点你比你妈强，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垚垚啊，要珍惜眼前人。”
&ep;&ep;周垚没说话，这是头一次她面对周孝全难得如此话少。
&ep;&ep;周垚走出门口，四处不见仇绍，透过玻璃窗才看到他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伸展四肢。
&ep;&ep;迎着午后的日头走出去，秋风很凉，但阳光正好。
&ep;&ep;走近仇绍，他正眯着眸子看着远方，阳光洒在他脸上，那张英俊的脸上笑容和煦。
&ep;&ep;周垚坐下，十分自然的靠着他的肩膀，和他看向同一个方向。
&ep;&ep;这个姿势似乎最舒服。
&ep;&ep;周垚也被阳光弄得睁不开眼，索性也眯着眼，也不管会被冬天的紫外线晒黑，只享受这一刻的温柔。
&ep;&ep;半晌，她才声音慵懒道：“你把我爸洗脑的很成功。我很好奇，你都和他说了什么。我甚至怀疑我脸上是不是挂着随时准备辜负一个好男人的表情，他才那么嘱咐我……”
&ep;&ep;回应她的是仇绍的轻笑，他抬起手揉着她的头顶，口吻戏谑：“这世界上哪有好男人？”
&ep;&ep;隔了一秒，他笑道：“所谓好男人，是坏的比较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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