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怎么,你自己的东西没看好,现在弄脏了就怪我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叫人做的?”荷鸢放下镜子,在胭雪来之前,她们一伙丫鬟都在玩自己的,照照镜子,抹抹胭脂,也没想到胭雪一个人就敢过来跟她讲道理。

&ep;&ep;胭雪实则已经后悔了,这么多人,她一看转身就想走,她吃过苦头,知道硬碰硬没好处。

&ep;&ep;想着下回得挑个荷鸢一个人的时候找她说说。

&ep;&ep;结果荷鸢向一起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就有人把她后路给挡住了。

&ep;&ep;把她跟荷鸢比作蛋,胭雪也只不过是个小鹌鹑蛋,根本没法跟资历老的荷鸢比,比起胭雪,她就是大鹅蛋,这小鹌鹑蛋碰大鹅蛋的,肯定有一个得碎。

&ep;&ep;再加上其他丫鬟都听荷鸢的,胭雪又是个外来的,现在更是因为其他丫鬟看不惯她爬上了世子的床,都恨她讨厌她,纷纷排挤她,有这样发泄的机会就更不可能放胭雪走了。

&ep;&ep;“小娼.妇。”

&ep;&ep;“谁给你胆子勾引世子。”

&ep;&ep;她们七嘴八舌的替荷鸢骂她,推搡她,“真不知羞,咱们静昙居里哪个丫鬟不是安分守己的,就你这狐媚子刚来多久,就去爬世子的床。”

&ep;&ep;“当初我一见她,就觉得她这模样不是好东西。”

&ep;&ep;“是啊,世子说她两句,她就哭哭啼啼,装给谁看。”

&ep;&ep;“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作可怜样,好让世子怜惜她,呸,狐狸精。”

&ep;&ep;“听说你那么会哭,现在倒是哭啊,你哭啊。”

&ep;&ep;胭雪被不知道哪只手又掐又拧了好多下,来推搡她的人越来越多了,嘴上骂着她是娼.妇、荡.妇,坏了静昙居的规矩,各个眼里都是幸灾乐祸,或嫉或妒,人人都要替天行道的样子。

&ep;&ep;很快她一个人就撑不住了,太多人太多只手抓住她扯她头发扯她衣服,胭雪哪还有力气说话,挣扎都费了不少力气,跟离她最近的和她差不多瘦弱的丫鬟揪打起来。

&ep;&ep;“打人了!”

&ep;&ep;“胭雪她打人了!”

&ep;&ep;其他丫鬟愣住,接着很快加入进去,荷鸢由一脸幸灾乐祸变的怔然,她张了张嘴想叫她们住手,别把事情闹大了,但是大家都鼓着劲儿在胭雪身上发泄怒气,这些怒气也不一定都是看不惯她爬床,或许更多的是作为一种发泄的手段。

&ep;&ep;把自己心中不如意受到的气转移到她这来,一个人说她有罪,其他不知真相的人或许也不愿意去了解真相的人,便以为她真有罪。

&ep;&ep;于是爬床成功的胭雪便成了所有人心中人人喊打的万恶之首。

&ep;&ep;最终,她因寡不敌众,鬓边散乱,衣衫不整的被推倒在房门外,一个丫鬟麻利的把门关上,带着一脸为民除害的意气,拍了拍手,其他人和她都是差不多的表情,正要相互说几句,门砰的一下被推开了。

&ep;&ep;包括荷鸢的所有人在内都愣住了,或惊或呆的看着很是狼狈出现在门口的胭雪。

&ep;&ep;她顶着受伤的脸,乱糟糟的头发静静的回望她们,眼皮红红的,明显哭了的模样,乌黑的眼珠里一片沉默的悲凉,看的人心里一怵。

&ep;&ep;似乎是不愿意叫她们看轻了,胭雪胡乱的把脸上的泪意一擦,浑身透着被欺负惨了的可怜之意,“都是伺候人的奴婢,为何还要分高低贵贱。你们厌我,不过是因为我攀上世子了。”

&ep;&ep;“可是,谁不想过好日子,有机会当主子,谁还愿意做伺候人的。”

&ep;&ep;她说:“我想过的好一些,这也有错吗?”

&ep;&ep;说罢,不再停留,拖着扭伤了的脚,和被弄伤的胳膊一崴一崴的走了。

&ep;&ep;屋内的丫鬟们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都不说话了。

&ep;&ep;没身份没地位,生来就被当做奴婢,除了一副好相貌还有什么优势,以色侍人换取好生活的人多的是,凭什么她不能?要是还有别的机会,她也不至于自甘下贱的攀附别人了,谁不想干干净净活着?

&ep;&ep;胭雪路过自己被弄脏的被子,也不去捡了,抹了抹眼泪,没过多久,眼眶又继续了不少湿意,只觉得怎么流都流不完,真烦。

&ep;&ep;出了下人的院子,一时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胡乱的走走,只顾着发呆,连一只从洞口钻进来的猫都没注意。

&ep;&ep;她走后,丫鬟们跪了一地,郭妈妈拿着棍子训话,荷鸢偷偷抬眼,最后看见了世子身边的亲随护卫离开的背影。

&ep;&ep;胭雪走的累了,才发觉自己绕着花园绕了一圈又一圈,站的地方还是当初她陪段小娘刚进来王府,谢修宜的妹妹谢芝微举办茶花会的地方。

&ep;&ep;她坐在一处假山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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