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虽是个明君,但性格多疑、酷爱权力,上位多年来,他与文武百官大玩中央集权游戏,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听过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吗?”

&ep;&ep;“你希望我不争?”

&ep;&ep;“不争是争,蹲下是为了跳得更高更远。”

&ep;&ep;当时,他没太在意这两句话,他眼底心底满满装着的——是她。

&ep;&ep;马车辘辘,渐行渐远,瞬间发现,他的心被人恶狠狠地刨去一角。

&ep;&ep;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平稳的呼吸转为急促,额头全是汗水,陆浔封缓缓坐起身,转头看向窗外,天未亮……

&ep;&ep;吁口长气,重新躺回床上,双手压在后脑杓,数息后嘴角上勾。

&ep;&ep;她说得很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ep;&ep;那几年战争打出大名声,皇帝最怕的不是秦宁,而是他们的师父戚辉。

&ep;&ep;接母亲进京后,他寻秦璋、秦宁去拜见师父,把姚知书的话给说了,之后师父进宫见皇上,交出兵符,功成身退。

&ep;&ep;这一退,龙心大悦,皇上封师父为护国公,爵位世袭五代,他们更确定皇帝心中所想。

&ep;&ep;于是秦宁不再坚持返回封地,待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乖乖受监视,他不理朝政转而营商,把心力全耗在金钱上,于是秦璋不争不闹,在兄弟们出招频频的状况下,一心为皇上办差,不争功劳'不抢目光。

&ep;&ep;所有人当中,只有陆浔封的仕途平步青云,恰恰因为他出身乡野,没有家世背景,让皇帝用起来更加放心。

&ep;&ep;几句话改变三人的作法与未来,也让他们转危为安,他们都欠知书一份情。

&ep;&ep;当时,师父道:“有机会,把那女子带来我见见。”

&ep;&ep;他没回话,因为脑子满满的都是她那句——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ep;&ep;“他们不会再见面了”,陆浔封深深相信着,就算意外再见,他认为她对自己会有怒、有恨、有埋怨。

&ep;&ep;因为推己及人,倘若角色易位,倘若她是自己的妹妹,有男人敢这样对待她,他会二话不说拿刀把对方给砍了。

&ep;&ep;所以不管是恨或埋怨,他都接受。

&ep;&ep;可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平和场面。

&ep;&ep;彷佛,他们只是在很久以前认识的朋友,没有太多的交集,擦身而过的两人不过是二度擦身而过,所以可以平和,可以微笑相对,可以云淡风轻。

&ep;&ep;二度擦身而过……如果今天与秦宁、秦璋就此离开,肯定又是一次擦身而过,只是贪念起,他不愿意结束,所以折返,企图加入她的生活。

&ep;&ep;没意义?是啊,她已经成亲、有夫有子,有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联的全新人生,他应该几句对话,确定她过得好,然后罪恶感放下,然后顺从母亲心意迎娶表妹。

&ep;&ep;但他没做该做的事,却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ep;&ep;他想起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幕,想起师父的话,然后邀她去见师父。

&ep;&ep;他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居然点头。

&ep;&ep;没错,点头不代表他们又连结上,不代表他们有任何的发展,但她轻轻一个点头,让他起了贪念,让他回避亲事,也让他无比快乐。

&ep;&ep;他高兴得像长出翅膀似的,好像脚一蹬就能飞上天。

&ep;&ep;短短一顿晚饭,陆浔嘉问他两、三次。“哥,你有事吗?”

&ep;&ep;他能有什么事?仅仅是心情愉悦罢了。陆浔封不理解弟弟的疑问。

&ep;&ep;陆浔嘉抓抓头发解释,“哥笑得挺吓人的。”

&ep;&ep;是啊……他很少笑,自从父亲去世后,再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扯出一张笑脸。

&ep;&ep;陆浔封很难回答,只好转移话题。“找时间让弟妹领桓儿去育才报到。”

&ep;&ep;“育才?早就没名额了呀。”

&ep;&ep;闻言,颜氏喜不自胜,天晓得她有多喜欢姚娘子,多希望能与她建立交情,多想亲口问问,她是如何让自己活得这么精彩?

&ep;&ep;看着颜氏的不敢置信,陆浔封很少得意的,尤其因为“位高权重”而得意,但这回他得意了,他抬高下巴,道:“我是谁?”

&ep;&ep;短短三个字吓坏陆浔嘉,他紧张兮兮地拉住颜氏问:“能不能请岳父帮大哥看看?大哥情况不对。”

&ep;&ep;颜氏的父亲是五品太医。

&ep;&ep;他确实不太对,知书一个点头便把他的心给点到天空中下不来了,就这样飘着飘着,让他的眉角眼稍往上翘,他迫不及待,他不晓得为什么天亮得这么慢?

&ep;&ep;知书也睡不着,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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