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为了避免刘轩发现钥匙被盗,干脆扯了人裤子——也不可谓不狠了。

&ep;&ep;苏覃得意地一捏鼻子,“容易!”

&ep;&ep;他拍拍手站起来。刘轩手段了得,不过是一会功夫,原本乱成一团的十多人已经被撕撸开来,灰衣人和杜二、冯三全部站到了他身后。外乡人一波,老客饕餮一波,苏令蛮请来的四个混子,又是一波。

&ep;&ep;乍一看,刘轩几乎被包围在了一帮子人里面。

&ep;&ep;“你们是何人?谁派你们来的?”刘轩不自觉朝苏覃看了一眼,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

&ep;&ep;冯三闷笑了声,外乡人不忿地道:“你们东望酒楼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我兄弟三人千里迢迢而来,不过是一杯酒水怎就喝不得了?老子有的是钱!”

&ep;&ep;苏覃叉腰便跳到刘轩旁边,少年郎瘦弱的身材,完全不足以遮蔽刘轩的视线,他张牙舞爪地朝外乡人道:“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你可有我定州城守有权?可有付家通全国之财?……”

&ep;&ep;论辩涛涛,旁征博引,说的刘轩和其他人俱是一愣一愣的。

&ep;&ep;苏令蛮趁机一溜烟跑到了楼梯转角,心中倒是对这个便宜弟弟有些改观。难怪平日到阿爹那告状是一告一个准,嘴皮子利索,又惯会扮像……

&ep;&ep;趁着苏覃手舞足蹈说得兴起之时,苏令蛮以一个胖子绝对到不了的灵活身手,半蹲着身子快速地爬上了三楼——

&ep;&ep;感谢苏覃。

&ep;&ep;第20章赏梅宴(四)

&ep;&ep;伴着楼下苏覃的抑扬顿挫,苏令蛮蹑手蹑脚地踏进了无数定州人心中的圣地——

&ep;&ep;据说这里有金波玉液,有倾国妖娆。

&ep;&ep;妖娆苏令蛮是没见着,三楼陈设并不出奇,甚至可以说有种朴素的清雅。

&ep;&ep;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东花厅,临窗是一张紫檀木长桌,边角因年代久远掉了点漆,几上书册随意地摊开着,砚台半干,笔架上一支细羊毫松松挂着要掉不掉,看起来像是主人匆匆出门未及收拾的模样。

&ep;&ep;典型的待客之地。

&ep;&ep;苏令蛮视线匆匆扫过,并未发觉酒壶之类的物品,便又穿过花厅向里,并排两间厢房,走廊墙壁上随意地挂着些许书画,看似并不珍贵,但苏令蛮一眼扫去,却是越看越心惊。

&ep;&ep;这里每一副字或画,都是当世或前朝大家所书,每一样拿出去,都是价比千金之物,可现在就这么凌乱地陈列着,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意味,好像在调侃:呶,拿去,我还有很多。

&ep;&ep;苏令蛮不免佩服起建这座酒楼之人的七窍玲珑心了。

&ep;&ep;世上真名士可谓不多,但自命不凡之人却数不胜数。

&ep;&ep;人生在世,有些本事的总希图在身后留下一番名号,有这么一座可以算得上“遗世独立”的酒楼在,又何愁名士不来?不是所有人都是隐士,便是真隐士,或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光——这样累积起来的佳作,几乎可以以海量计了。

&ep;&ep;苏令蛮推开第一间厢房,发现果是一间库房,壁橱都做了除湿处理,空气中尽是书画放久了的尘气。如此之地,自然是不能存酒的,苏令蛮意不在此,又匆忙推门出去,开了第二间厢房。

&ep;&ep;一间正经的休憩间,苏令蛮顺手掩住了门。

&ep;&ep;空气中似乎还散着淡淡的檀香,青绿色账缦,一水的紫檀木桌椅到配套拔步床,陈设简单不失雅致。博古架上放着一只古朴的陶陨,看得出是主人心爱之物,边缘都摩挲得有些掉了色。

&ep;&ep;床、榻、香炉、博古架、书桌,插屏等等,苏令蛮一一看去,都未能发现储物的东西,她不由得有些泄气,心中起了念头:

&ep;&ep;莫非那酒,当真存到了什么地下酒窖之类的地方?

&ep;&ep;苏令蛮颠了颠手中的青铜长钥,犹不死心地四处探看,直到床架子后离地约三寸之处,摸到了两个孔洞。她心中一颤,连忙矮下身子,几乎是趴在地上才看清了,堪堪将长钥的两脚对着两个孔洞,小心翼翼地插了进去。

&ep;&ep;黑压压的云层挤进来,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ep;&ep;静得似乎能听见心脏在胸腔狂跳,苏令蛮深吸一口气,趴在地面静静地等待。忽而一道刺眼的白光划破沉寂的黑暗,紧接着,“轰隆隆——”大地轰鸣。

&ep;&ep;苏令蛮猛地一扭钥匙,“卡啦啦——”混在剧烈的雷声中,床架后的一道石门开了。

&ep;&ep;——居然是机关术?

&ep;&ep;苏令蛮看着石门慢慢地豁开一道可以容下浑身肥肉的缝隙,一个扭身,灵活地滚了进去。

&ep;&ep;正在这时,厢房的门被推开了。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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