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将汤药饮尽后,她忽而想起一事,问道:许太医,地坤倘若与天乾交合,是否定会染上天乾的信香?

&ep;&ep;许太医回复道:只有两种可能地坤不会染上天乾的信香:其一,天乾的腺体天生残疾,无法散发出信香;其二,天乾的腺体后天受损,以致于无法散发出信香。

&ep;&ep;裴瑾嘉又问道:若是后者,天乾是否不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ep;&ep;许太医颔了颔首:这是自然,连信香都散发不了的天乾,怎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ep;&ep;换言之,素和熙欺骗了父皇。

&ep;&ep;父皇之所以逼迫素和熙和亲,便是因为素和熙乃是云麓的太子、大将,且是天乾。

&ep;&ep;素和熙既然能被封为太子,明显不是天生腺体残疾,而是后天腺体受损。

&ep;&ep;父皇曾与她说过希望裴玉质能快些怀上素和熙的骨肉,如此便能更好地操控素和熙。

&ep;&ep;为此,父皇还故意打了裴玉质十大板,便是为了让素和熙心疼裴玉质,以便俩人能培养出感情来,素和熙若能心系于裴玉质,便可通过裴玉质操控素和熙了。

&ep;&ep;倘使素和熙腺体有损一事属实,父皇会如何对待素和熙?

&ep;&ep;她甚是期待。

&ep;&ep;于是,她下了床榻,急匆匆地去了勤政殿。

&ep;&ep;然而,庆平帝并不在勤政殿内,一问才知庆平帝已去见母后了。

&ep;&ep;她这才想起来,今日乃是三十。

&ep;&ep;罢了,勿要打扰了父皇与母后,待得明日再向父皇禀报此事吧。

&ep;&ep;次日,东方堪堪露出一线鱼肚白,裴玉质突然被叩门声吵醒了,一内侍在外头道:大殿下,大皇妃,陛下驾崩了!

&ep;&ep;他吃了一惊,坐起身来,一面穿衣,一面望向不远处的素和熙,试探着问道:父皇是否便是真凶?

&ep;&ep;素和熙下了软榻,穿衣的手顿了顿:玉质,你发现了什么?

&ep;&ep;孤发现是父皇毒死了二皇弟、六皇弟,伤了四皇妹,理由有二:其一,父皇明知京中并不安全,为何不阻止四皇妹上京述职?其二,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当中,惟有四皇妹对父皇有用处,所以父皇留下了四皇妹的性命;其三,昨日是三十,按照祖制,为了稳固皇后的地位,每月的十五、三十,父皇必须临幸母后。昨日白日,父皇还好端端的,为何昨日夜里,父皇却驾崩了?太过凑巧了,父皇向来身体康健,应当是母后对父皇下了手。母后为何要对父皇下手?只能是为了向父皇报仇。至于告诉母后,真凶乃是父皇之人裴玉质肯定地道,子熙,便是你。

&ep;&ep;素和熙并不否认,反是夸赞道:玉质聪慧,所言不差。

&ep;&ep;裴玉质发问道:父皇为何要害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可是因为严家权势太盛?

&ep;&ep;庆平帝最恨外戚干政,早已打算处理严家了,并已于前段时间动手。素和熙趁着奉旨和亲之际,将不少心腹带入了这吟月,并命他们分散于各地,是以,他一早便收到了庆平帝对付严家的消息。

&ep;&ep;有了这一消息,不难推测出是庆平帝毒杀了裴琼文与裴环容。

&ep;&ep;子熙得知父皇对严家动手,便猜到是父皇想要斩草除根了吧?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并非他的骨肉,而是严家人,父皇之所以并未命人杀了四皇妹,乃是因为四皇妹尚有用处,待父皇收拾了严家,四皇妹如若听话些,父皇可大发慈悲,着太医治好四皇妹的右臂;四皇妹如若不识抬举,父皇便会杀了四皇妹。裴玉质怅然地道,天家果真并无骨肉亲情。

&ep;&ep;素和熙行至裴玉质面前,忐忑地道:恨我么?

&ep;&ep;裴玉质摇首道:不恨,你至多不过是推波助澜,无论是父皇想除掉严家,亦或是母后想为子女报仇,皆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ep;&ep;素和熙又问道:恨我瞒着你么?

&ep;&ep;不恨。裴玉质穿罢衣衫,与素和熙一道往严皇后的寝宫去了。

&ep;&ep;得到噩耗的重臣、皇子、公主已跪了一地。

&ep;&ep;庆平帝的死因是中毒身亡,毒/药乃是砒/霜。

&ep;&ep;相对于裴琼文、裴环容所中的奇毒而言,要得到砒/霜容易得多。

&ep;&ep;严皇后双目垂泪,伏于庆平帝身上抹泪。

&ep;&ep;素和熙瞥了眼严皇后,心下冷笑。

&ep;&ep;一重臣问严皇后:先帝是否留下了遗诏?

&ep;&ep;严皇后含着哭腔道:先帝未能留下遗诏,便驾崩了,但先帝留下了口谕,皇位传予他的四女裴瑾嘉。

&ep;&ep;鉴于庆平帝驾崩之时,惟有严皇后一人在侧,这口谕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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