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过程来看,莫兰和银狼的合作不是非常顺利。

&ep;&ep;能真正驭使银狼的只有林鸦,银狼在大多数时候都不听从莫兰的指令,他只是追寻着林鸦的味道,在无妄海的迷宫中徘徊。

&ep;&ep;天知道!

&ep;&ep;人家又不会把水下设施设置成直线,就算银狼确认了位置,西渡还要想办法找到通行路线,而那头一根筋的蠢狼只会想着如何破拆——而且他的力气真的很大!

&ep;&ep;西渡觉得自己在崩溃边缘徘徊。

&ep;&ep;天哪,这里可是水下。

&ep;&ep;虽然无妄海并不是一切全然的死寂,海底沉睡着灾祸之前留下的卵,人鱼也会在设施中行动,但是毕竟年代久远,万一出事他俩说不定能自救,西渡暗想自己就是一只小蜘蛛在这出事直接白给。

&ep;&ep;而且……

&ep;&ep;在刚加入驱逐队的时候他还抱有独占林鸦的幻想,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意识到他难以和莫兰他们竞争,于是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待在她身边……

&ep;&ep;西渡是这么想的。

&ep;&ep;随着深入,林鸦的气息越来越清晰。

&ep;&ep;银狼却停下了。

&ep;&ep;莫兰:“怎么了?”

&ep;&ep;“恐惧。”

&ep;&ep;西渡和莫兰可能不了解,但银狼嗅出了恐惧的味道,在亚人还没有出现的远古,恐惧和敬畏就已经在大陆上肆虐,他最熟悉不过。

&ep;&ep;银狼微微仰头,当他再次注视莫兰的时候,纯蓝的眼睛已经染上了血色。

&ep;&ep;“哇哦,认真起来了?”

&ep;&ep;银狼没有理会他。

&ep;&ep;上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是什么时候了呢,恐惧掺杂了欲望而让它弥漫着甜美,林鸦的恐惧更是其中翘楚,愤怒,悲伤,仇恨酿出了悠长的回味,然而她却很少流露出恐惧,因此弥足珍贵。

&ep;&ep;他第一次遇见林鸦的时候把她打了个半死,粘稠的血把银毛濡湿成一缕一缕,他本来可以直接咬碎脑壳,但那样会损失最重要的风味,他玩弄着猎物就像碾压葡萄获取汁液的酿酒师。可林鸦在知道必死的结局之后反而淡然了,那双冷静克制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收到了侮辱,愤怒的狼把皮肉和外衣一起撕开,践踏着裸露的骨碴,疼痛让她扭曲,但狼一直没有获得他想要的恐惧。

&ep;&ep;为什么。

&ep;&ep;力量不应该让人感到恐惧吗。

&ep;&ep;这一认知冲击了银狼。

&ep;&ep;他停手了。

&ep;&ep;然后被随后赶来的驱逐队捕获,关押在水牢,他也并不害怕,被重伤的林鸦缠着纱布隔着铁栏注视他。

&ep;&ep;他愤愤地想,感到得意吧。

&ep;&ep;但她并没有,和那时如出一辙的平静。

&ep;&ep;愤怒咆哮的狼像个小丑。

&ep;&ep;他被锁链束缚了身体,银狼从来都是按照本能行事,唯独在那一刻他暗自发誓要将恐惧带给林鸦,那个可恶的女人。

&ep;&ep;他后来的确做到了。

&ep;&ep;狼的性器进入了她的身体,把她按在身下,掺杂了情欲的恐惧让他欲罢不能,即便林鸦和别人交媾,他也是唯一那个带来恐惧的人,他为此自得,并在之后加入了驱逐队。

&ep;&ep;为什么人鱼也可以。

&ep;&ep;明明只有他才能带来恐惧。

&ep;&ep;西渡暗想这条人鱼真他娘是人才,能同时惹毛莫兰和银狼的家伙真是不多见了。

&ep;&ep;“有人来找你。”鱼尾还缠在人类的双腿上,尾翼飘逸地散开,微红的色欲和人鱼的冷清奇妙地融合在在一起,被神明所眷顾的五官俊美如梦。

&ep;&ep;寻常人或许会有“吃醋”的感觉,但对他们来说只有私有物被觊觎的警觉。

&ep;&ep;林鸦还在喘气:“我就是讨厌你们这一点。”

&ep;&ep;“是么,”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稍微松开了林鸦,没有了堵塞,粘浊的体液把身下污染得泥泞不堪,他抚慰着肿胀的花蕊,“那你爱我们吗?”

&ep;&ep;人鱼的声音缥缈空灵,触礁沉没的水手在临死前也曾听到他们的歌声,义无反顾沉入深海的少女也曾听到絮语。

&ep;&ep;林鸦茫然地看着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催眠状态:“我爱。”

&ep;&ep;话刚出口她很快意识到什么:“但我讨厌你。”

&ep;&ep;人鱼也没有生气:“留在这里吧。”他解开了墙上的锁链,把链条的另一头拿在手上。

&ep;&ep;她试着站起身:“我更喜欢陆地。”

&ep;&ep;“但你在这里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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