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抚上她后背心，过了一会云颜才止住咳嗽，她缓了缓，抬头去看罪魁祸首，入眼便是一片红，她匆匆移开目光。
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眼前重影叠叠，她抬手按上脑门，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压下胃里涌上的呕吐感。
夜染墨与涅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随后夜染墨侧过身体挡住了云颜的视线。
涅羽瞪大眼睛，要不要这样，他是脏东西？都这么嫌弃他，他好歹也是玉树临风、人人追捧的大神医。
算了，算了，他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接下来两人的一问一答让他气得险些吐血。
“怎么了？”
“他，他太丑了。”
闻言，刚准备坐下，凳子还没沾到的人，弹跳起来，撸起袖子就冲到床边大怒道：“谁？谁？你说谁丑了？”
他虽然没有夜染墨这厮长得好看，却也是美男子一枚，不知有多少女子爱慕他，居然敢说他丑。
听到凳子碰撞的声音，云颜拽着夜染墨的衣服就往他怀里躲，她没想到来人这么激动，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她总不能说她晕红，没错，说出来没人信，她就是晕红。
晕血她知道，这晕红是什么鬼，她也不信，可如今几次三番，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晕红。
刚来没多久在千水镇的时候，她就因见红色而晕倒过，那次上街她遇到当地的大户人家在办喜事，她好奇心重，扒拉着人群去瞧热闹，结果入目的喜红让她阵阵晕眩，然后华丽丽地晕倒了。
隔天就传出，新郎太过俊美，惹得云英女子一见竟被迷晕了，她醒来后，听闻余雅跟她讲的传言，狂翻白眼，那大鼻子小眼睛的新郎也叫俊美，怎么不说她是被丑晕的。
反正从那次之后她便尽量避讳红色。
“我说的是衣服。”弱弱的声音从夜染墨的怀里传出。
“哪里丑了？你出来，我们聊聊。”涅羽此时完看不到夜染墨的死亡凝视，他对自己的审美跟医术都是一样自信，如今两样都在她这里不管用，他能不气？他的衣服明艳又耀眼，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怎么会丑？
“太鲜艳了。”
云颜慢慢从夜染墨怀里起来，对上他拧紧地眉头，才意识到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连忙退了出去，尴尬的哈哈笑，心中暗骂自己脑袋被门挤了，竟忘了之前多次被他甩开的事，不对，就他不甩开也不能躲人家怀里。
“不好看？”
云颜伸出小手抚了抚夜染墨衣袍上的褶皱连连点头：“好看，好看，你喜欢就好。”你们是大爷，你们说了算。
“你刚才说丑。”若不说出个理由了，休想他罢休。
云颜闪躲着眼神，不去看某个被打击到的人。
“你听错了。”这人怎么这小气，跟冰窟窿一个样。
涅羽犹不放过她：“你说了。”
“你走开，晕血，晕血，是晕血，老娘晕血不行吗？”
一个枕头向涅羽飞去，云颜快速躲进被子里，这人有完没完，她吃顿饭怎么就这么难，她都快饿扁了，这样下去，她迟早得胃病。
涅羽不妨，被砸个正着，他有些懵懵地站在原地，晕血？这话他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哦，他一拍额头，这就不是老头子说过的话，不过，怎么会从这姑娘嘴里说出来？是巧合？这巧合是不是太多了？
玉帛亦是有些困惑，晕血？是见到血晕倒的意思？
谁也没有注意到夜染墨听了这两个字后，神情有多激动，他盯着蠕动的被子，袖中的手握得紧紧的，努力克制将要喷洒而出的狂喜，是她，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