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岫刚让人收起药草,推门而入,便看着面前这毫无形象可言的夏蝉衣。

他眉头不由地紧皱,“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知道来看为师!”

夏蝉衣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个已到天命之年的慈祥老人。

“师父……”

傅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狠狠地挖了她一眼。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好好说话!”

“师父,您都不心疼心疼我!

我脚都伤成这样了,还坚持爬了七百多节台阶来看你,就这,你还说我小没良心的。”

傅岫瞥了一眼蝉衣的双脚,旧伤未结疤,又添新伤。

万一留下疤痕,姑娘家家又该如何是好!

“你这伤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姑娘家家的,脾性如此火辣。吃不得一点亏。”

虽然话里话外都带着埋怨之意,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见停。

他从药箱里,拿出药膏,递到冬青的手边。

“你来为师我这,准没好事!”

蝉衣见状连忙嘻嘻一笑,冰冰凉凉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师父出手,必属精品。

傅岫端起茶杯缓缓吹了口气,“说吧!你个机灵鬼,来看为师所谓何事!”

穿好鞋子的蝉衣轻声一笑,连忙走上前,一把挽住傅岫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

“师父……我的好师父……圣医谷最英明神武的谷主大人,求您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可解渡黄泉的法子。”

傅岫见状一把将手抽出,默默退到另一旁的梨花椅上。

“渡黄泉,当然可解!只不过所需药材,百世难求!

这些你不早就知道了。”

渡黄泉解药的药材她自然知道难求。

“师父,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或者师父有没有缓解的办法!”

傅岫瞥了一眼她那有些急迫的眼神,轻声一笑,故弄玄虚,“缓解之法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

“蝉丫头,你要知道,我圣医谷,从不出手救治谷外人,除非拿他最重要的东西交换。”

这规矩她自然是清楚明白,但是师父想要的,四殿下怕是宁愿被病魔折磨至死,也不愿意交换。

“这样,师父你教教我呗!”说完还不忘让冬青将准备好的糕点带上来。

傅岫岂会看不出来,她打什么鬼主意。

“当然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回谷,学成之前,不得出谷!”

听到这话,夏蝉衣气的牙痒痒,师父就是料定她不能离开京城,才会这样说。

“师父,你太坏了!蝉衣不和你说话了。”

“冬青,快将这些辜师父的糕点都给我收起来。”

冬青见状立刻明白,佯装将糕点收起来。

听到这话,傅岫连忙上前护住自己的糕点,“蝉丫头,送去出的东西泼出去的水,怎可收回!”

“那师父的条件明显为难蝉衣。”

傅岫见状双手环抱,摸了摸他的胡子,“蝉丫头,这圣医谷的规矩坏不得。

不过……

他若是娶了蝉丫头你,倒也算半个圣医谷的人。

如此师父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听到这话,蝉衣抬手就像要剪掉他的胡子,“师父,你说话有没有谱!

不跟你说了!”说完蝉衣便起身整理衣物,就要快步离开。

一旁的傅岫微微摇头,这可不是他不愿。

世上从来没有不付出就可得到之物。

出了门的蝉衣对着门外的台阶狠狠剁了几脚。

没出气,反倒是疼了她泪水直打转。

“姑娘,消消气,又不是第一次了!”

“事不过三!我都旁敲侧击这么多次,师父一次也不肯松口。”

她翻遍了所有的她拥有的医书。

可偏偏对渡黄泉记载甚少。

明明此前殿下病情有所好转,但是上元节她为殿下诊脉。

脉象虚浮,有气无力,大有无力回天之势。

这才让她不得不着急起来。

四殿下对她有恩,她自然是要报答当年恩情。

师父食古不化,不管她怎么求,师父始终就不肯开口。

“姑娘,现如今该如何?”

夏蝉衣狠狠地挖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师父不肯松口,我也奈何不了。

佛经会该结束了,晚了又该让人生疑,徒增麻烦。”

冬青点了点头,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这人刚靠近前院,便听到一阵厮杀声,惊的蝉衣停住脚下步伐。

她刚探出头,便见一个拿着大刀的人砍了过来。

吓得她连忙抬脚朝着他的下三路踹去。

疼得那人哇哇直叫。

蝉衣连忙拉着冬青就跑,看着这行人的装扮一看就是流匪。

只不过蝉衣不明白何时京城多了这么一批流匪。

她拉着冬青躲到角落,低声道,“冬青,你脚程快,现在立刻下山告知官府的人,万灵寺来了一群流匪。”

冬青见状从怀里逃出匕首,交到她的手中,“姑娘,注意安全。冬青这就去搬救兵。”

她虽然对姑娘不放心,但此刻她明白,若是这里的消息传不出去,很快便会被流匪所占领。

蝉衣紧握着手中的匕首,这种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多少心中有些慌张。

探出头看向外面的场景,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群人好像哪里见过。

容不得她多加思考,便看到夏老太太瘫软在地,夏如画不见踪影。

眼看着流寇的刀就要砍下,夏蝉衣一边冲上前,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多管闲事。

她快速将手中的匕首掷出,正中刀刃。

落地的响声,让那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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