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静默,倏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其中数小嫒拍的最卖力。

鞮红坐在原地没动,任头顶光影明灭游移,耳边掌声若潮水涨复逝,内心一汪死水。

演之前如果说还顶着万钧压力所以看的还没有那么清晰,演完后才清清楚楚感受到何为差距。

模仿终究还是模仿,即便这模仿里终于掺杂了点她自己的思想,到底没有达到心中预期。

她永远记得那日渝辞演完后带给她的感觉,明明只是为了综艺演出的几个小片段,夹杂着乱七八糟的线索规条,场内还有很多令人分心的机械声、人语声——

可只要你的眼睛瞥去一眼,瞬间就能沉入那一方天地。

仿佛旧人魂归偶栖于此,献一出磁场共振的残影。

***

“鞮红姐你太棒啦太棒啦!!”

小嫒立刻拿大毯子给鞮红披上,演戏出了点汗,夜里风凉容易生病,鞮红被热毯子一捂心也暖了开来,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片恭维声里找那个人。

“渝辞呢?”四处不见人影,转头问小嫒,“她哪里去了?”

小嫒明显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诶,刚刚还在这里的,哦渝辞姐接了个电话说要离开一下让我们先回去好啦……”

“那她——”鞮红话音一滞,失落的潮水纷纷倒涌,淹了她后半句问语。

“嗯?”小嫒眨巴眨巴眼睛,却见鞮红摇了摇手。

“没什么事,我们先回车里吧。”

陆离的光影从车窗玻璃上扫过,窗外是场务工作人员收工的身影,低矮的古建筑群沉默的浸着月光,再往远处,是明月初升的深靛色天际。鞮红抱着一只保温杯坐在车厢里,漂亮的眼睛盯着一点出神。心里好像被谁揉皱了一块,紧巴巴的,怎么抚也抚不开,只能任它那么皱着,泛出酸水。

今晚的演绎虽然没能得到自己的满意,可是相比之前,已是进步飞速。剧组里的人员都对她有些改观,就连厉导今天也破天荒走过来拍拍她的肩给了一句“可以啊”,擂上她心中那口虚荣的小钟,嗡鸣在她脑中震荡许久。

较真劲儿逐渐散去,二十几年被人宠着捧着养出的自矜又漫上来,心里破出一道口子,叫嚣着想要某个特定的人说出点褒奖的句子。

手指不自主的点开网页,在图片搜索栏内输入“渝辞”二字,短暂几秒后,整个平板屏幕上都是渝辞着装各异的剧照。小嫒在一旁处理好后续的东西,探过头来瞅了眼,指着其中一张介绍。

“这个就是渝辞姐演的绿珠。”

照片是自然光,没有过度美白的肤色,却能把一身绿衣穿的清新动人,几撮碎发点染金黄,隔着相片都能感受到什么叫如沐春风。

十斛明珠若真的能换到这等美人,怕是海里的珠蚌都要叫人捕了去。

鞮红每翻一张,小嫒都会在旁边做人工注解。

“这是渝辞姐演的那个失败的律师……特别有律政佳人的范儿。我们都说像渝辞姐这样的才应该赢呢。”

“这个就是她演的那个跳舞的妃子,跳的是唐舞,好几个动作看着就很难……”

“这个是她被赐死前,这个角色没多少戏份,有剧照已经很棒啦。”

“这个角色渝辞姐和我说过,说演的时候可累人了,要把泥巴什么的都糊在脸上,当天晚上她就过敏了……”

“鞮红姐……”

“渝辞姐还说,你演的很好。”

鞮红游魂梦中惊坐起,“啊???”

小嫒“噗嗤”一下笑出来,安抚的拍拍自家老板肩膀,“渝辞姐看完你演的啦!鞮红姐,你就放心吧~”

鞮红还要说什么却逐渐收拢,抿着唇靠回自己的椅背上憋成一个得意洋洋的笑,满脸写着志得意满的小模样。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当然知道我演的好了。”

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

回到酒店后的鞮红把包往沙发上一丢,冲到浴室淋了个战斗澡,接着抱起手机把自己摔在床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的刚换上睡衣的小嫒瞠目结舌。

“鞮红姐,你……”后面的话淹没在鞮红手机响起的忙音里。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啊……”鞮红翻了个身,边做平板支撑边露出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瑶县要啥没啥,大晚上不回酒店马路蹦迪吗?”

小嫒不由自主联想了一下,后背一阵恶寒。

***

此时的渝辞还千真万确是在马路上,但绝对不是蹦迪。

她正和身边一个梳着马尾辫身穿连帽衫的女孩一人一瓶西瓜汽水,顶着漫天星辉压马路。

“你们这个戏拖了好久啊,我大学都毕业了!”

“听说前期资金链断了,好在现在也顺利开拍,拍起来很快的。我已经杀青了。”

渝辞喝了口饮料,汽水刺激的爽感冲入口腔沿着咽管一路炸开。

女孩笑的爽朗,“恭喜呀渝辞。”

渝辞笑了笑,没有答话。

女孩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还是出口劝慰,“那个,渝辞啊,这几天热搜我也看到了,你别太往心里去啊。鞮红那个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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