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

宫城瞠大了眼,不可置信道:“她她她她活了?”

相田彦一回侯府复命,带回了让众人下饭的谈资。几个人围了桌子吃晚饭,听相田彦一讲故事。

“嗯,活的。”

相田彦一狂点头:“可精神呢,一点儿伤都没有!”

宫城结结巴巴道:“那她她来朔州干嘛?”

“彩子是神奈川的人,侯爷,恐怕赤木那边线报上提到的来朔州常驻的人,就是她们了。”三井显然要比宫城冷静多了,他从宫城面前的盘子里刨走最后一只包子,转向彦一问:

“你说另一个女的叫什么?”

“叫弥生,比彩子还凶。”

相田彦一皱皱鼻子,心有余悸地想起了这女人肩扛弯刀的“英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还没见过这么霸气的散修呢。”

湘南侯一直沉默吃饭,没有说话。但仙道却很好奇,他叼着筷子问道:

“她和水户洋平认识?”

相田彦一冲他摆出一副惊恐表情:“水户将军的清梦扰了一次都够我受的,哪敢留下来再围观第二次?!那个弥生抬脚就去水户将军房里,我可怕这两人把客栈都给拆了,先走为上,没瞧着他们照面。”

“你没和彩子打招呼?”

宫城孜孜不倦逮着继续问,显然对死而复生的彩子兴趣极大。

彦一挠挠头,迟疑道:“……打招呼了,可是,她好像不记得我了。”

“嗯对,”仙道接了口:“她的死而复生之术,会把之前的记忆一并抹除掉,在京城里遇到的人事,她应该都忘了。”

宫城:“……”

“哟,哭丧着脸干嘛?”三井寿揶揄道:“害怕人家姑娘忘了你呀?”

“那就是说,神奈川派了两个女子过来常驻。”

流川枫截了宫城欲言又止的话头,说了一句。

众人闻言一怔,不过立刻明白了侯爷的意思。朔州条件艰苦,神奈川却派了两个女子过来,可见这两人的能耐,怕是不能小觑。

“……”

仙道想了想,盯着盘里的青菜梗,若有所思。

“想问什么?”

湘南侯突然在旁说了一句,仙道下意识便接上了:

“侯爷,你为什么这么在意神奈川派人过来?”

流川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相田彦一,道:“湘南军中没有修士。但这些年,山王那边的修士,却越来越多了。”

老湘南侯很能掂量修士的轻重,牧绅一很能掂量修士的轻重,山王那边也很能掂量修士的轻重。但显然他们想得不一样。湘南侯和皇帝是在畏惧修士的力量,而山王却在想着驾驭修士的力量。在朔州战事中,身负异能的修士无异是能够对战局起关键影响的因素,山王已经能将修士派到京城去,那么可以想见,若在朔州再度开战,山王的战力就需要提前好好评估了。而湘南军这边如何应对这些修士,也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可是,神奈川的修士,不会搅和到这些事情中来的。”三井晓得流川枫的意思,但他并不觉得神奈川的人愿意与湘南军合作:

“听水户说,神奈川内部对彩子帮助陵南阁这件事意见很大,不涉政局,不涉战事,埋头赚钱,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流川枫若有所思,他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拇指轻轻捻着中指第二个指节。

仙道眼尖,他早就发现,这是湘南侯自个儿思量事情时的惯有动作,那段指节上,有一道寸许的陈年伤痕,白色的,横贯中指指肚,他怀疑那是被流川自己的袖中剑划到的。

那种险中求生的保命本事,也不晓得要练多久,误伤自己多少次,才能熟练起来。

湘南侯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朔州战事不停,他们来此,如何赚钱?此事有转圜,沙暴过后,请洋平去军营一趟。”

宫城立刻应了,三井却似想要说点什么。但他下意识看了仙道一眼,终是没有开口。

黑沙暴在第三日终于停了。朔望城中的居民想是已经很习惯这糟糕天气,一大清早,便纷纷开始清扫宅院屋宇,按着州府的规定,各家还会打扫门前的街巷和空地,并将清扫下来灰尘沙土,倒入衙门专门安置的大桶中。是以沙尘虽然肆虐许久,但朔望城中,却能很快恢复整洁干净,做生意的没耽误营生,家中掌事的妇人也能进行日常的采买,有序极了。

仙道的医馆照旧是冷冷清清,然而一墙之隔的布料庄却不是。木暮不愧是在京城里执掌过大场子的,怎么卖东西,怎么赚得多,怎么换得回头客,那真是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短短两个月,布料庄的门槛都已经被踩弯了。

“嚯,这个木暮,本事很大嘛。”

宫城良田靠在医馆门边,探头看过去,不由啧啧:

“这偏僻地方,大家本来都是整日惦记着活命的,现在哪来如此多闲情逸致去扯布匹做衣裳了?!”

仙道倒好了茶水,对他解释道:“木暮不是让大家做衣裳的,他只是让大家换床幔和门帘。这边风沙大,他进了一种双层的质地厚实的麻布,挡风沙效果很好。”

宫城颇意外地瞪大了眼,半晌,才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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