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玩意儿已经被送进宫了?冬瓜,你好歹顺过来给我们瞧一眼长长见识嘛!”

仙道精准地掐着时间点儿回到樱木宅,完美地赶上了晚饭。听说苍龙珠找到后就被马不停蹄护送回宫,樱木花道十分不满。

仙道抓了筷子开吃,没搭理他,心中还在回忆送珠回去时的事情。

苍龙珠太重要了,因而由他与宫城良田亲自护送回宫,在太庙安置好。上回流川枫只带他去了社稷坛,没有来过太庙。一进太庙,他便感觉到一股异常强烈的束缚灵体的力量,这让他不舒服。幸亏他已成人,否则,恐怕会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他将苍龙珠放回原位的瞬间,感觉到这束缚的力量陡然消失了,但与此同时,他那触到珠子还未离开的指尖处,仿佛成为一个通道,上上下的灵力突然向这处涌来,几乎要尽数倾入那珠子里;而整个太庙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换了一轮,因靠近社稷坛而显得灵力充沛的空气,突然间变得清清爽爽,与其他任何普通地方均无异。

仙道猛然抽手。

他忽然意识到苍龙珠其实是个什么东西——

它在特定的位置——就在这太庙中,可以吸收灵体。

这有些奇怪。

不错,在社稷坛那里,有专门束缚和镇压灵体的阵,但灵体在那里是不生不灭的状态;而苍龙珠,却是可以让灵力消失。

从“有”,变成“没有”。

冬瓜一心走神,不理自己,这让樱木花道很不忿。他个话痨,实在嘴痒,于是又逮着木暮道:

“哎,你说那个安西光义那么大的官儿,为啥还和山王勾结啊?他还有啥得不到的,得依附那帮孙子?”

木暮耐心给女儿喂了一口饭,才道:

“少爷,我们是小老百姓,这话你不要到处去说了。他们大人物的事情,自会由大人物去处理,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樱木冷哼一声:“什么小老百姓,什么大人物。这事情一不小心就要搞的两边打仗,打起仗来又要抽壮丁又要加税,哪个和我们小老百姓无关?!我看啊,就是太多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才会养出这种大害虫!”

木暮看了他一眼,叹口气,一时竟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想了想,只能道:

“不是还有湘南侯吗。总之,少爷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跟着仙道先生学本事,或者来学习做生意。”

木暮的话,并没让樱木花道听进去;倒是一句“湘南侯”,终于让仙道从神思中抽了出来。

他虽不是朝廷的人,但或多或少感觉到朝中近日的动荡;宫城良田说侯爷常常入宫,很晚才回;铁牢属于大理寺管辖,但他去的那几次,藤真健司和花形透都不在。陵南阁的盘筹谋他虽然晓得,但眼下这局面,又似乎陵南阁只是朝中势力互相攻讦时的一块趁手石头。福田替越野选定了安西光义,但谁又替福田选定了安西光义的呢?从救彩子那天的情形来看,多半就是藤真健司了。那现在,恐怕正是藤真他们力想要摁倒安西的时候吧?

但是湘南侯又很是提防藤真的样子……

仙道摇摇头。

复杂,太复杂了。

而且,他也没忘,这事情结束了,如果陵南阁能身而退,他就得依照约定,跟着流川枫去朔州。

那里可是个鸟不拉屎的贫瘠之地啊!

唉,做人太不容易了!

可不可以做个毁约的人呢?仙道一边吃菜清盘,一边认真想。

无论生气砸瓜还是一边头疼一边吃饭,其实比起流川枫和藤真健司二位而言,都已经是好的境遇了——与天子对话,才是这世上最可怕最头疼的事情。

比如现在,流川枫不知道是沉默更好还是安抚更好。

牧绅一就坐在御书房的桌子上,一脸明显的挫败神色。这种神色,恍惚中只有很小时候太后多给了自己两把核桃时,才出现在牧绅一的脸上。

真真切切的挫败。

流川没有贸然开口。因为他感觉,皇帝的挫败,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知道了安西光义勾结山王。

他站在一旁,沉默地等着。

“你说……陵南阁很早就想抽身离开了?”

牧神一问。

流川枫答:“是。从田冈茂一到越野宏明,他们都不想和政事走太近。”

牧绅一笑了一声。

朝廷是个乌漆嘛黑的大染缸,这帮山里来的,直觉倒准。

“但是毕竟苍龙珠被盗,又生出紫青鬼焰这种异像,让朝廷上下人心浮动,朕威望受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

流川枫没有接话。

牧绅一抬头,看着他沉默,半晌,突然抬手点点他,轻笑道:

“你总是这样。朕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帮朕。”

流川枫摇了摇头:“不。皇上说,臣便做。”

牧绅一叹息:“你只愿意同我做君臣,不愿意同我做兄弟。”

皇帝这称呼让流川枫眼皮微微一跳,一股久违的,让人心头酸涩的情感不可自控地慢慢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父母过世极早,太后将他放在膝前养大。

他本是将牧绅一看作哥哥一样的。

但是,皇上,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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