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温夷有些意外,谢江清也奇怪,“您见过他?”

&ep;&ep;“未曾。”沈昭禾摇头解释道:“只是如今江州疫症肆虐,我又听说京都来了人,便能猜想道应当是在治疗疫症方面颇为厉害的温夷大夫了。”

&ep;&ep;她这话说得平静,可谢江清却更是惊讶,“奉仪……也知道了疫症之事?”

&ep;&ep;又叹了口气,“也是,如今形势越发严峻,纸包不住火,消息总是会有压不住的时候。”

&ep;&ep;沈昭禾没同他具体解释,只是担忧的看着温夷,“温大夫可有法子治了这疫症?”

&ep;&ep;温夷沉默片刻,而后无奈摇头,“此次疫症同宁州除了发热之外几乎是无一处相同的,也就是说若是要治,得从头来。”

&ep;&ep;这话恍若是给了沈昭禾当头一击,若是如此,那江州百姓岂非是要等上许久,受这病痛折磨倒也罢了,最为让人忧心的是怕是有许多人根本无法从这场瘟疫中存活下来。

&ep;&ep;谢江清见沈昭禾脸色不对,以为她是担心她自个的安危,便开口安抚道:“奉仪无需忧心,您只要近些日子安生在这驿站里头呆着,这疫症便传不到里头来。”

&ep;&ep;可不曾想沈昭禾却打断他的话,“谢大人能否如实告知江州情况?”

&ep;&ep;她不是为自个忧心,她是在担心江州那样多受苦受难的百姓。

&ep;&ep;谢江清见她神色凝重,迟疑片刻后想着她都知晓疫症之事了,再瞒着似乎也没意义,最终还是老实将那些事说了个明白,连带着将那日那妇人以女儿换药的事儿也说了。

&ep;&ep;这件事温夷也是知道的,徐淮意知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既然指望着温夷治了这场疫症,那就不能对他有什么隐瞒的。

&ep;&ep;沈昭禾之前帮着他们找回那十余名女子,对那个案子也算是功臣,这样一想,谢江清觉得同她说了也没什么。

&ep;&ep;弄明白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沈昭禾心里一惊,她原本觉着这不过就是上天不眷顾江州,所以先是降了水灾,又是疫症,可谁知这竟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ep;&ep;端王徐景恪,为了一己私利,人为造了一场瘟疫,生生害了那样多的百姓。

&ep;&ep;百姓的性命于他而言,贱于草芥。

&ep;&ep;“奉仪。”谢江清见她有些没缓过神来,小声提醒道:“殿下还在书房里等我们,我们就先过去了啊。”

&ep;&ep;沈昭禾回过神来,明白他们确实有事,便点点头让他们先走了。

&ep;&ep;等他们走了之后,旁边被吓得脸色发白的阿孟才算是敢开口说话了,“那端王奴婢曾见过的,记不清是陪着您参加的什么宴来着,只记得那端王相貌清俊,风流洒脱,性子也是很好的,看起来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ep;&ep;“谢大人既然这样说了,那应当就不是假话,不管是不是这端王,统共背后肯定是有那么一位做这事的人就是了。”沈昭禾摇头,“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便是日日相处之人也没法看透,你只是遥遥望了一眼那位王爷,又怎么就能知晓他并非这种人呢?”

&ep;&ep;阿孟顿了顿,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半晌又叹了口气,“如此,这事就更难了。”

&ep;&ep;沈昭禾没说话,她就这样沉默着往屋子的方向走去,阿孟知道她这会儿心情不好,便也只是安静的陪着她往回走。

&ep;&ep;就在一脚要踏进屋子的时候,沈昭禾的脚步顿住了,“我得去见殿下。”

&ep;&ep;李桑瑶在屋子里头歇了大约一个时辰,其实她本来也是累了。

&ep;&ep;虽说这一路上她歇了好几回,可毕竟是吃不得苦的官家小姐,头一回去这样远的地方,身子撑不住也实属正常,所以她到了这驿站安排的屋子里,嘴里是各种嫌弃不如侯府万分之一的华贵,可头一沾枕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ep;&ep;醒来时得知已经过了那么久,便连忙吩咐婢女阿莲梳妆,“殿下并不喜欢太过华贵的,这只玛瑙百宝簪就算了。”

&ep;&ep;“这只红梅簪子可以,殿下最喜欢红梅……”

&ep;&ep;对于徐淮意的喜好,她好歹算是废了不少功夫的。

&ep;&ep;阿莲看起来却有些心事重重,“小姐,来的路上,您可瞧见江州的模样了吗?”

&ep;&ep;“怎么了?”李桑瑶的目光依旧是在那银盒子里头装着的金银簪钗上,心不在焉道:“江州遇了水灾,又碰上疫症,破败一些也是正常。”

&ep;&ep;阿莲满脸担忧道:“奴婢看江州死气沉沉,到处皆是断壁残垣,面黄肌瘦的灾民更是随处可见,而那疫症更是可怖,一传十十传百,奴婢是怕……”

&ep;&ep;从前在京都只是听说过这些,但却从未有像现在这般身处其中,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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