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洛笙做了一个梦。

&ep;&ep;梦里她站在一片荒芜,她记得昏迷前她发生的事,浑身是血,身上的痛感比南宫穆的匕首插进去时还要剧烈。

&ep;&ep;层层叠叠的白雾从她的眼前涌起,谢洛笙抬眼看去,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那看她的眼神仿佛冰一般冷漠,那眼神翻滚着隐隐的怒气,四周霎时卷起风暴,和他脸上的狂风暴雨同时爆发。

&ep;&ep;谢洛笙苦笑,就算是做梦,她竟然也会梦见他找她算账的场景。

&ep;&ep;她究竟为什么这么怕他?分明是他先做错了事!

&ep;&ep;脚步像是生了根,她想朝他走过去,却半天动弹不得。

&ep;&ep;“哗啦!”

&ep;&ep;四周场景骤变,她回到了南宫穆囚禁她的地牢,还没晃神,她看见他冲进去,地牢被掀翻,他将她抱在怀里,那双修长的手颤抖的抚摸她的脸。

&ep;&ep;南宫穆爬上来打他,抬手的功夫就将南宫穆踏在脚下。

&ep;&ep;他身上的杀气染到她身上,浑身发冷。

&ep;&ep;她很少看见如此暴虐发狂的钟凌寒!

&ep;&ep;“钟凌寒……”

&ep;&ep;谢洛笙忍不住开口,她听见了他怀里抱着的自己也开了口。

&ep;&ep;钟凌寒低头扫了她一眼,撞见她脸上的血珠,瞳孔下乌云聚结成团,瞬间漆黑一片。

&ep;&ep;“允你来西疆,不是为了让你受伤!”

&ep;&ep;她的唇上贴了一层柔软,钟凌寒含着她的唇,温暖的触感传遍全身,因强制打开而受损的丹田被他传入的内息一点点弥补。

&ep;&ep;心尖软下去,她迷糊的想说什么,耳边传来他冷冰冰的声音,“北祁战事已平,你给本王安然回来!”

&ep;&ep;下一瞬,她的眼前卷起惊涛,只来得及看见南宫穆充血的双眼以及……凄惨的尖叫。

&ep;&ep;谢洛笙感觉自己被丢在地上,仓惶抬头,只能撞见他离去的背影。

&ep;&ep;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他的背影夹带着几分孤寂。

&ep;&ep;他的行为太奇怪,给人的感觉也太寂寥,短短一瞬的功夫,他的情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p;&ep;他……怎么了?

&ep;&ep;谢洛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想拉住他,就在碰到他衣角的那一刻,梦中画面崩塌。

&ep;&ep;猛地睁开眼,檀香的香气扑面,晃动的珠帘映入眼帘。

&ep;&ep;眼睛打量四周——她在一处庭院里。

&ep;&ep;视线回移,她所在的房中布置的极为温馨,简单的木桌木椅放置在房间中央,桌上放置着书卷,燃着香炉,素雅的床幔在微风下摇晃。

&ep;&ep;柔软的地毯颜色鲜艳,点缀着花纹,唯一的亮色透出几分生机,整个房间,有一种令人安神的力量。

&ep;&ep;但……没有梦中那人的身影!

&ep;&ep;“你醒了?”

&ep;&ep;清淡的声音响起,谢洛笙偏头,只见窗户旁站着一个身影,白袍在身,笼罩在月光下,似谪仙,不沾尘嚣。

&ep;&ep;“予象东家?”

&ep;&ep;谢洛笙试探的开口,那人转身,露出一张朴实无华的脸。

&ep;&ep;“每次见你,似乎面容都不一样。”

&ep;&ep;瞧见他眼角下的红痣,谢洛笙放下戒备,轻轻笑出声。

&ep;&ep;小腹传来剧烈的疼,谢洛笙霎时苦色,咬了咬牙,想起那个梦,轻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ep;&ep;林苏豫沉默的弯腰,按住她的伤口,拿出药递到她的唇边,触及她的视线,眸光微沉,缓声道:“是,也不是。”

&ep;&ep;“你的身体不是很好,伤势不容乐观,这段时日要多修养。”

&ep;&ep;面前的人给人的感觉太过熟悉,谢洛笙垂眸,嗅到他身上的兰花香,抿了抿唇。

&ep;&ep;这和她昏迷前闻见的味道不一样!

&ep;&ep;“南宫穆如何了?予象东家怎么会在那?”

&ep;&ep;谢洛笙的问话林苏豫没有回答,执着的将手上的药递过去。

&ep;&ep;谢洛笙愣了一下,接过药,当着林苏豫的面咽了下去。

&ep;&ep;嘴里忽然被塞了一颗蜜饯,谢洛笙整个人僵住。

&ep;&ep;“予象……”

&ep;&ep;面前男人如此习惯的动作,和大表哥一模一样!

&ep;&ep;“我收到消息,古大人在王宫被北祁人所杀,猜想到你的处境,所以去找你,没想到正好看见南宫穆把你从死牢带出来。”

&ep;&ep;林苏豫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停顿了一会,接着道:“南宫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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