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上千把椅子一朝尽毁,吉时将至,哪怕德妃再通天也无法短时间内凑出新的分量。

&ep;&ep;这群西疆人眼高于顶,无比蛮横。

&ep;&ep;若在他们面前所有人慌乱的去找椅子,必定被他们嘲笑!

&ep;&ep;既如此,席地而坐,是最好的选择!

&ep;&ep;但现在,却显得过于贸然!

&ep;&ep;风巧慧冷笑的等着看她的笑话。

&ep;&ep;“沙湖县主之请,合情合理!”

&ep;&ep;寂静间,钟凌寒打破僵局,颀长的身子朝她走过来。

&ep;&ep;谢洛笙微怔,掌心被一股温热包裹住,很快松开,黑色的影子将她笼罩,噙着笑从地上拾起一块随意的坐在地上。

&ep;&ep;但隐隐的,钟凌寒的眸子望着她的眼神发着凉。

&ep;&ep;怔然间。

&ep;&ep;“方才谁准你强出头,被南宫穆打伤,想让本王心疼,嗯?”

&ep;&ep;轻微的声音顺着风传入耳里,她的腰被一道内息裹住,教训了好几下。

&ep;&ep;谢洛笙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移开了视线。

&ep;&ep;这人......开始秋后算账了!

&ep;&ep;两个人的插曲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谢洛笙面上装的极好,半分波澜也无。

&ep;&ep;皇帝深深地对谢洛笙看着,金色的龙袍扬起,皇帝在谢洛笙放好的毯子上盘腿坐了下去,哈哈大笑,“沙湖县主想的周到!”

&ep;&ep;“曾几何时,北歧始祖就是在一片废墟中建立国都,席地之礼已流传近千年!今日大殿不必收拾,坐在长安王为朕打出的废墟上,为西疆使臣接风!”

&ep;&ep;皇帝一锤定音,谢老夫人悬着的心顿时落下,紧绷的脸上顿时笑开花。

&ep;&ep;皇帝接受了谢洛笙的建议,谢家——皇恩必定更甚!

&ep;&ep;陈宁宁崇拜的看着她,忍不住伸手为她鼓掌。

&ep;&ep;长公主从谢洛笙手里抽出长剑,亲自为自己劈开一块,细长的眼尾漫不经心的瞧了谢洛笙一眼,扯唇道:“本宫,终于感觉到你是个有用的东西!”

&ep;&ep;虽然讥讽,却在夸赞。

&ep;&ep;谢洛笙恭敬的行了一礼,并未在意。

&ep;&ep;剩下的毯子由御林军劈开,女眷们跟随着长公主落座,殿外的百官依次进来,瞧见殿里的情景默契的没有出一声,顺从的坐在皇帝的下侧。

&ep;&ep;“西疆使臣为何不坐?难道不喜北歧之礼?”

&ep;&ep;皇帝拿起摆在地上的酒壶,笑盈盈的问道。

&ep;&ep;南宫穆咧了咧嘴角,大手一挥,带着人坐了下去。

&ep;&ep;场上,还有德妃和跟着皇帝来的兰贵妃没有落座。

&ep;&ep;德妃本想坐在皇帝的身侧,不曾想兰贵妃快她一步,如同藤蔓一般缠上皇帝,牢牢地坐在皇帝的身边。

&ep;&ep;“兰妃姐姐...”

&ep;&ep;德妃面色不愉,正要开口,钟锦潇大步迈过来,跪在地上,“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万岁!”

&ep;&ep;钟锦潇满面红光,像是有了什么极大的好消息!

&ep;&ep;谢洛笙眸光微凛,看向殿外。

&ep;&ep;知秋和知夏低着头快步从偏处走到她身后,低声道:“三皇子见了暗卫,像是得了王爷的秘密,说定要大肆宣扬!”

&ep;&ep;秘密?

&ep;&ep;钟凌寒的秘密......

&ep;&ep;谢洛笙的心思顿时沉了下去。

&ep;&ep;钟凌寒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例如为调查宏德太子当年真相,他在宫中遍布眼线,亦或者他曾出手调查陛下...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ep;&ep;钟锦潇,知道了什么?

&ep;&ep;“奴婢将小姐嘱咐的话告知了王爷,王爷让您宽心,德妃是王爷一派并不是秘密。”

&ep;&ep;知夏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开口。

&ep;&ep;谢洛笙瞧着钟凌寒,和他那双诡谲的黑眸对上,心猛地一跳。

&ep;&ep;身侧忽然落下一道黑影,一袭蓝衣坐在她的身边。

&ep;&ep;谢洛笙一惊,抬起头,手背上落下德妃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