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爷”

&ep;&ep;谢洛笙从府中痛苦的尖叫中惊醒,知秋跪在地上心疼的看着她。

&ep;&ep;“奴婢半路遇见木瑜师兄,方才知道小姐来了王府!奴婢有罪,让小姐受此重伤!”

&ep;&ep;知秋猛地磕头,谢洛笙将她拦下。

&ep;&ep;“王爷呢?”

&ep;&ep;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谢洛笙从床上爬起来。

&ep;&ep;知秋低着头,哑声道:“还在解毒。”

&ep;&ep;五个时辰过去了,钟凌寒的毒还没有解开!

&ep;&ep;“嘭!”

&ep;&ep;骤然轰鸣,谢洛笙冲出门,只见钟凌寒的寝殿被炸的支零破碎,寒松和木瑜跪在地上,一脸苍白。

&ep;&ep;“安爷爷!”

&ep;&ep;扑向房门,摇摇欲坠的木门赫然掉落,谢洛笙直直的看见钟凌寒痛苦的模样!

&ep;&ep;“忍住!你的骨头正在重建,老夫要挖掉你褪去的废骨,连带着筋脉也要一并损毁!”

&ep;&ep;安爷爷满头大汗,身上的蓝色衣服已经被血浸泡,刺目惊心!

&ep;&ep;谢洛笙眼眶一热,眼泪蓦然砸了下来。

&ep;&ep;安爷爷在她眼皮底下抽出匕首,刺进他的胸膛,恶狠狠的抽出一块白色沾血的骨头。

&ep;&ep;钟凌寒痛苦的闭着眼睛,妖神般的面容此刻满是苍白,青筋暴动,薄唇紧抿,万般痛苦下愣是一声都没有叫。

&ep;&ep;谢洛笙看着他,这瞬仿佛时间静止,外界的一切声音都再不能感知。

&ep;&e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前逐渐亮出白光,安雄碎开手里的骨头,钟凌寒一口黑血吐出来,倒在血泊中。

&ep;&ep;“钟凌寒!”

&ep;&ep;谢洛笙冲了过去,焦急的朝安雄问道:“安爷爷他怎么样了!”

&ep;&ep;安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阵眩晕,摆摆手,“毒,解了!”

&ep;&ep;“他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的造化!”

&ep;&ep;跌坐在地上,安雄大口喘着粗气,手里举着一片千海莲的花瓣,朝谢洛笙问道:“还剩下一片花瓣,老夫...就当酬金了!”

&ep;&ep;寒松和木瑜同时冲进来,当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红着眼道:“属下谢神医救命之恩!”

&ep;&ep;夜幕降临,累极的安雄躺在客房陷入沉睡,地上的血迹被寒松和木瑜收拾干净,知秋烧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让谢洛笙给钟凌寒擦脸。

&ep;&ep;“小姐,王爷身上的胎生之毒已解,你不必太过忧虑。您身上的伤还在流血,跟奴婢回府让大夫瞧瞧吧!”

&ep;&ep;知秋怕她熬坏了身子,几次想带她走。

&ep;&ep;谢洛笙摇头,搅动着手里黑漆漆的药汁,静静地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轻声道:“他还没醒,我不放心。”

&ep;&ep;知秋从没见过这样的谢洛笙,就仿佛失了魂一般只知道守着钟凌寒。

&ep;&ep;眉心紧蹙,劝了没有办法只能悄声退了出去。

&ep;&ep;拿着勺子,小心的舀了一口药给他喂到唇边,唇角没有吸入一点,黑色的药汁全都流了出来。

&ep;&ep;“钟凌寒,你还没有查清当年的真相,没有为你的爹娘讨个公道,你怎么能不醒?”

&ep;&ep;谢洛笙怔怔的看着他的脸出神。

&ep;&ep;这张曾让她害怕的心惊胆战的脸,此刻透明的仿佛一碰就碎。

&ep;&ep;“你答应过我,一定会解毒醒过来.....你说过会护着我,不让我被西疆人欺辱.....西疆人就在皇城,过几日就要与我碰面,你当真不醒吗?”

&ep;&ep;身子一点点的从床沿挪下来,半跪在他的床边,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枕边,轻喃道:“再过半月我就要及笄了,你不醒,难道要我嫁给别人不成?”

&ep;&ep;话落,空气忽然泛冷。

&ep;&ep;谢洛笙惊喜的抬头,一只手赫然抓住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