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幕降临,初春乍暖的风吹进长安王府却带着令人恐惧的凉意。

&ep;&ep;一张贵气的紫色貂毛软塌上,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慵懒的靠在上面,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放在桌上,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全身泛着冰冷的气息。

&ep;&ep;府门大开,男子的脸正对着大门口,随着时间流逝,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ep;&ep;居然,还没来!

&ep;&ep;寒松木然的看着大门,问道:“王爷,夜深了,关门吗?”

&ep;&ep;这风,有点冷。

&ep;&ep;狭长的眸子阴森的落在他的身上,不发一言。

&ep;&ep;寒松抿抿唇,沉默又识相的站在一边——看来是不给关门了!

&ep;&ep;良久,幽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ep;&ep;“她去了安平侯府?”

&ep;&ep;寒松喉咙动了动,惜字如金,“嗯。”

&ep;&ep;钟凌寒冷哼,扯唇道:“现在才想着去找府里的下人有什么用?该走的都已经走光了,能问出什么?”

&ep;&ep;寒松想了想,沉声道:“谢大小姐应当是去后院,那些所谓埋藏的金银还有一些残留。”

&ep;&ep;钟凌寒眸光闪了闪,轻嗤道:“你倒是了解她。”

&ep;&ep;一个涉世未深的丫头片子,孤身调查谋反案,就没想过朝中会有人不希望她调查下去?

&ep;&ep;与其这么艰难,她就没想过来求他?

&ep;&ep;或者...她选择去求钟锦潇?!

&ep;&ep;钟凌寒瞳孔骤缩,漆黑的眼眸溢出森冷的光,如冰一般的声音落了下来,“钟锦潇那废物在做什么?”

&ep;&ep;寒松愣了愣,迟疑道:“似乎...在谢府。”

&ep;&ep;“嘭!”

&ep;&ep;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砸的稀碎。

&ep;&ep;突如其来的发脾气搞懵了寒松,不解的看过去。

&ep;&ep;钟凌寒骤然起身,脸上浮出厉光,掌心一挥,府门骤然合上,薄唇抿出冷意。

&ep;&ep;是了,她都说他们是同盟关系,这种关系,她和谁不能建立?

&ep;&ep;与此同时,谢洛笙从安平侯府出来,皱眉回忆着后院的土堆。

&ep;&ep;那些土并不新,显然那些金银铁器已经埋在后院很久,府里只剩下管家和十几个家生子,据他们所说,外祖回朝前后院曾被翻新过,这手脚应该在那时已经做下。

&ep;&ep;“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动手的只能是府里的家丁!”

&ep;&ep;原来是内鬼!

&ep;&ep;当日向刑部举报外祖谋反的小厮已经被刑部尚书带走,她想问话还得多费一些心思!

&ep;&ep;不知不觉,她走到一处偏僻的街道,忽然的厉风从身侧吹到脸上,谢洛笙警惕的偏头,正看见一扇门猛地合上。

&ep;&ep;抬起头,谢洛笙顿住。

&ep;&ep;长安王府!

&ep;&ep;她怎么会走到这?

&ep;&ep;若她想去刑部问话,钟凌寒或许能帮...

&ep;&ep;“不,不可以!”

&ep;&ep;脚步猛地停下,她的手已经落在冰冷的青铜门上。

&ep;&ep;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准备敲响大门的手迅速收了回来,谢洛笙不断地摇头。

&ep;&ep;他说过这次的事他不会帮!

&ep;&ep;何况这也不在她们定下的同盟条约里,她没有权利要求钟凌寒冒着危险帮她!

&ep;&ep;而且...

&ep;&ep;谢洛笙忆起钟凌寒愤怒的脸,心尖溢出怪异的情绪。

&ep;&ep;她好像...应该道歉!

&ep;&ep;但是...她错了吗?

&ep;&ep;“小姐!”

&ep;&ep;身后响起声音,谢洛笙回头,只见丁香气喘吁吁的跑来,“老夫人迟迟等不到您回来,让奴婢来找您!”

&ep;&ep;“大夫已经在院子里等您,您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