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洛笙抿抿唇,拼了老命这才忍住拔簪子的冲动,低声道:“王爷为何在这?还将房间变成这个样子?”

&ep;&ep;“利用本王的下属送小宫女回宫,现在对本王还这般冷漠,嗯?”

&ep;&ep;钟凌寒双手在她的腰间轻揉,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侧脸嗅着她的发香,低低笑了一声,哑声道:“谢洛笙,本王睡不着。”

&ep;&ep;这一声,极尽魅惑,慵懒而又夹杂着隐隐的撒娇。

&ep;&ep;谢洛笙心猛地一跳,顿时头皮发麻。

&ep;&ep;睡不着?

&ep;&ep;所以他来这,并且把她房间倒腾成这幅样子?

&ep;&ep;谢洛笙忍了忍,思忖自己和他的差距,最终选择珍惜自己的性命,缓和情绪,试图推开他的手,轻声道:“王府宽敞,更适合王爷入眠。”

&ep;&ep;“不,本王要在这睡。”

&ep;&ep;钟凌寒双眸泛起微微亮光,指腹上移,压在她的下巴上,加了一句,“和你一起睡。”

&ep;&ep;霎时,脸颊滚烫,谢洛笙伸手去拔头上的发钗。

&ep;&ep;刚抬起,被钟凌寒摁住。

&ep;&ep;“那夜本王睡的很好,以为是你房间风水的原因,所以本王来了。”

&ep;&ep;“但可惜,本王翻来覆去闭眼很久,甚至点了无数安神香,始终不曾有睡意。直到方才,本王才发现,原来和那夜比,床上少了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

&ep;&ep;忽然,钟凌寒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骤然带着她倒去床榻。

&ep;&ep;床幔如飘雪一般落下,钟凌寒冰凉的唇贴上她的脖子,声音里夹杂着疲倦,“让我抱着睡会。”

&ep;&ep;禁锢她的双手如铁一般烙在腰间,怎么也挣扎不开。

&ep;&ep;过了好久,身侧的人没有动静,谢洛笙偏头看过去,他正闭着眼睛,白皙的皮肤透着微红的光,无比静谧。

&ep;&ep;难道,他真的只是想入睡?

&ep;&ep;小心的拨动他的指尖,居然很轻易就打开。

&ep;&ep;谢洛笙挑眉,正欲逃出去,手腕被一只手拉住。

&ep;&ep;猛一拽——又撞回他的怀里。

&ep;&ep;“长安王!”

&ep;&ep;谢洛笙气急,低吼了一嗓子。

&ep;&ep;回应她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ep;&ep;他似乎...睡着了!

&ep;&ep;小心的翻身,谢洛笙试探的伸出手,在他鼻尖碰了碰。

&ep;&ep;腰间的手松开一只,去摸了鼻子。

&ep;&ep;“真睡了。”

&ep;&ep;谢洛笙神色顿时怪异。

&ep;&ep;谁能相信他来这一出,真的只为了睡一觉?

&ep;&ep;“大小姐,老夫人让您明日早些梳妆,府里接了永安伯爵府的请帖。”

&ep;&ep;桔梗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谢洛笙微怔,迅速抽身,隔着房门问道:“桔梗姐姐可知是永安伯爵府的哪一位送来的请帖?”

&ep;&ep;她与永安伯爵府素不往来,但她对老伯爵夫人仰慕许久。

&ep;&ep;永安伯爵府祖孙三代都是文臣,老伯爵爷是北歧开国皇帝的智囊,而老伯爵夫人女扮男装跟着开国皇帝开疆扩土。

&ep;&ep;北歧创立之初,边境多番被骚扰,年仅十几岁的永安伯爵夫人连夜率兵出征,以一己之力扶稳岌岌可危的北歧江山,被开国皇帝封为一等诰命夫人,享皇贵妃待遇。

&ep;&ep;老伯爵夫人嫁给老永安伯爵后,上交了全部的权利,在幕后辅佐北歧皇帝,当今陛下乃是第三代!

&ep;&ep;从陛下登基起,永安伯爵府渐渐远离权利核心,先后三个儿子都出任边陲之地,唯独一个小儿子承袭爵位担任殿阁大学士并太子太师。

&ep;&ep;陛下尚未册封太子,但却定了太子太师,这便等同给了永安侯爵府帝师的地位,可谓荣宠一时。

&ep;&ep;自古伴君如伴虎,开国功勋如今只剩下永安伯爵府还没有没落,而保护永安伯爵府的,便是这位能文能武才智过人的老伯爵夫人!

&ep;&ep;前世她几次想拜见老伯爵夫人,却都被婉拒,这是她心底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