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掀起点衣角就好,病中的人仔细着了寒气。”

&ep;&ep;说着话就将旧的布绷拆了,又小心地揭开药布膏子,见到伤处并未触及脏腑,只是割得深些失血过多,赵冉冉顿时松下口气,仔仔细细又上了遍药后,又吩咐他抬手,不紧不松地朝他腹上绕了三圈。

&ep;&ep;才刚要起身后退时,背心处被人揽了,不由分说地就被人吻了上来。

&ep;&ep;面纱摇动起皱,她呓语着想要推开他,只是说不出话也挣不动分毫。

&ep;&ep;熟悉的低喘声入耳,先前的镇定筹谋全没了,她一下红了眼,泪水滴落迅速没进了面纱里。

&ep;&ep;下一刻,身上的桎梏松了,少年眸光温润映着昏黄,迟疑着伸手到她发间,解开了那张始终不离身的遮面绢纱。

&ep;&ep;段征始终直直地望着她的脸,在看到右颊胎痕时,他忽然觉着,不过是些颜色痕迹,哪里又有那么难看了。

&ep;&ep;被他目中的直白热烈所摄,赵冉冉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就这么看着他再一次凑近,在那双眼睛里,她清楚得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面露愕然却沉溺地有些呆愣。

&ep;&ep;或许有情众生,一旦相望的久了,便自能从视线交汇处,看出些本来面目。

&ep;&ep;唇畔温软袭来时,赵冉冉克制不住心口的悸动暖意,于是她竟然躲也不躲的,就这么正襟危坐着。

&ep;&ep;从额角到唇畔,这一场吻浅尝辄止却连绵不断。段征动了念,动作间却干净怜爱,更像是小兽幼崽间同生同食的那种情谊。

&ep;&ep;就在那份温软即将落在那斑驳浮凸的胎痕上时,赵冉冉一下醒过神来,兔子一般踉跄着避退开,红着脸窜到地下,‘刷’得一下重重抛好纱帘后,趿着鞋子声若蚊蝇地说了句:“我回去歇了。”便头也不回地仓惶出了西屋。

&ep;&ep;出门前,她清楚得听到身后传来声轻笑,略有些得意的,也或许是她耳朵出了问题,那笑意里竟还夹杂了些羞氖?!

&ep;&ep;回了东屋后,她朝冷水里净了手便一头扎进了床上用薄被将自己裹成了球。

&ep;&ep;都是假的。

&ep;&ep;别信他,除了钱财你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ep;&ep;杀人如麻的恶徒,何来的真心。

&ep;&ep;片刻后,她从那双眼睛的迷惑里彻底解脱出来,摸出项间的玉猪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ep;&ep;撑过这两日,乞巧日,或许此生她都不必再见这个恶徒了。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27章乞巧

&ep;&ep;赵冉冉也猜着了上一回郭善家的来此寻她时所遭的横祸,以段征的手段和冯六的追踪术,那郭善既能囫囵而退,这一次又是有备而来,桃叶渡上便定然是安排妥帖的。

&ep;&ep;而她所能做的,便是在剩下两日里尽可能叫段征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