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父亲和皇上似乎对这场和亲都非常满意,苏茹合不再是北疆独一无二的公主了,她住进了皇宫里,成了后宫女人之中的一个,父亲临走前,自己都没能见上一面,每天都只能面对着中土长相的宫女,这几乎让她崩溃,虽说是和亲,可怎么看都只像是单方面的贴鼻子蹭脸。

&ep;&ep;住在深宫,苏茹合也会有发脾气的时候,心中只要一团乱麻,烦躁不安,就抓住一个宫女厉声询问:“皇上既然说要我来和亲的,怎么都这么些天了,还不来看我?”

&ep;&ep;谁知这宫女听了,却只是简单地笑笑:“莫说您了,这后宫哪位娘娘不是盼着皇上日日夜夜都来呢?”

&ep;&ep;听她这么一说,苏茹合算是知道了,自己被父亲骗进了贼窟里,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她身体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在众位宫女面前也不避讳,缩在被子里便大声哭了起来,有礼仪姑姑曾教导过她,哭的时候,绝不可大声,就连吃饭也要小口,细嚼慢咽,尤其是在皇上面前,更是不可发出过大的声响,可是现在她哪里还管得上这些,她只想哭,怎么惊天动地怎么来。

&ep;&ep;这些宫女看着她,一些觉得很是担忧,一些则觉得好笑,毕竟是异邦女子,哭都哭得这么随便,没规矩的总是没规矩,改不了的。

&ep;&ep;本以为她只是在自己宫里这么撒撒泼,宫女们便也没放在心上,谁知某一天,在给皇后娘娘请安时,她竟如喝醉酒一般,嚷嚷着要回家,吴妃当时也在,看见有了冷嘲热讽的新对象,便也丝毫不吝啬自己难听的辞色,夏皇后也干脆放下自己的身份来,好生安抚:“既然来了,就要按照中土的规矩来。”

&ep;&ep;听苏茹合的宫女说,当时的场景可谓惊心动魄,整间屋子的视线全部都在她一人身上,这什么都不懂的异邦女子先是在皇后面前不尊,之后竟哗哗地流起眼泪来,说要找什么一小七,二小七的,那宫女说的时候,满脸都是不屑:“夏皇后今天可是不高兴了,你说这皇上口味也忒重了,好好的中土女子不要,非找了这么一个番邦女子。”

&ep;&ep;这群小宫女正在此处讨论着苏茹合的丑事,一边说,一边还呵呵发笑,笑她不懂规矩,还以为这是她的西域老家呢?可没想到的是,几人身后,正站着一人,直到听见一声咳嗽,才转身过来,一看,竟是皇上。

&ep;&ep;几个宫女脸都吓紫了,刚才假装咳嗽的那个太监看着几人惶惶不安的模样,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宫人私底下诽谤主子,说主子的坏话,这是要杀头的,更何况,这还被皇上给抓了个正着。

&ep;&ep;幸好皇上今天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看着几人,只是问道:“你们是苏茹合的宫女?”

&ep;&ep;几人点点头,根本不敢抬头看皇上一眼,可皇上却露出了笑容来:“她在何处?”

&ep;&ep;宫女们心中蓦然一惊,难道皇上今天是专门来看苏茹合的?难道这个大大咧咧,丝毫不懂礼法的蛮帮女子终于要得宠了?除了欣喜,这些宫女们内心更多的其实是担忧,这后宫人本就不多,若是谁得宠了,那分分钟就是矛头所指的对象。

&ep;&ep;说实话,几个宫女也不知苏茹合一大早起身后往哪里去了,只得顺势乱指一通,那指的正是豹房的方向,豹房是宫里一个奇特的地方,在先帝时期,原本是不存在的,朱厚照登基后,为了享乐,建造了这么一个供自己玩乐的地方,对于这个行为,众位臣子很是担忧,担心有朝一日,朱厚照在里面纵情声色,把自己的性命给玩了进去,毕竟这豹房里面没有别的,凶猛虎豹倒是从来不缺。

&ep;&ep;一听这西域美人竟然对自己的豹房情有独钟,皇上马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但凡是身边的物事玩够了,马上就要转而去玩一些新鲜的,在宫里,每天面对的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脸,前朝是那些大臣一个个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后宫是自己那一帮女人个个争风吃醋,难得竟有女子喜欢豹房,皇上面露喜色,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模样。

&ep;&ep;说着,他便让公公抬起了自己的轿辇,往豹房去了,而这些宫里的宫女们一个个都是看人脸色长大的,看见了朱厚照这般神色后便知道,这个苏茹合,八成是要得宠了。

&ep;&ep;可她们却无人知道,后宫的女子眼巴巴地看着皇上来此走动,可苏茹合对此却是无比蔑视,在北疆的时候,父王上马打仗,那都是和自己的人民群众一起冲锋陷阵,骁勇而英武,有了酒肉,也是亲自和士兵们分食,在自己的眼里,父亲绝对可称得上是一方英雄豪杰,可是这个皇帝呢?

&ep;&ep;看来人们所说,当真不错,朱厚照就是个酒囊饭袋,看似是皇帝,说到底其实也是通过继位得来的位置,没有丝毫的真才实干,带着这样的想法,在真正见到了皇上的时候,她也拒不行礼。

&ep;&ep;豹房周围,圈养者许多猛兽,这些猛兽只有一个用途,就是陪皇上玩乐,大家都知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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