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奕小七的话没有实现,眼看后天就是和亲之日了,可父亲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心中愤懑难消,不顾丫鬟们拦阻,几下就跑出皇城去,非要见到奕小七不可。

&ep;&ep;自己早就与他私定终生,现在怎么可以去和亲,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ep;&ep;苏茹合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若父亲非要逼自己去中土和亲,丝毫不顾虑自己的感受,那么今晚,就拉着奕小七私奔,两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他总是带着自己骑马,射箭,不管有什么要求,哪怕看上去根本不合理,他都会去做,就算自己想要沙漠里的星星,他肯定都会架个梯子去摘,现在要是拉着他私奔,他肯定会犹豫不决地离开。

&ep;&ep;她一路奔过草原,穿过有着许多牛羊的村落,气喘吁吁地来到奕小七的家,奕小七见她颇为意外:“阿苏?”

&ep;&ep;奕小七的家简单却整洁,这有一大半都是他娘的功劳,他娘是个勤快人,虽为女子,体力却丝毫不比男子差,且深明大义,识得大体,所以才会教导出奕小七这么优秀的孩子,只要见到了奕小七,那么一切就还有希望。

&ep;&ep;奕小七看着苏茹合,一脸的惊诧,他的身后慢慢走出来一人,看着那人,苏茹合脸上的笑容慢慢被冻结了起来,此时的气氛忽然间变得很是尴尬。

&ep;&ep;那人身着一身艳丽长裙,手上抱着一只满月的小羊羔,漆黑柔顺的长发编成一条条麻花辫披在身后,眼眸就像星星一样深邃,看着苏茹合,她放下手中的小羊羔,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来:“阿苏,你怎么来了?”

&ep;&ep;这正是人们称“漠北之花”的大美女阿依慕,从小就和自己是好友,只是比之于自己,阿依慕多才多艺,一支舞蹈便引得一群人个个欢呼,在男人们眼里,她总能给人带来快乐,不仅是她的样貌还是她的舞蹈。

&ep;&ep;这句话我才该问你,你怎么在这?苏茹合本想这么问,可就算不问,多少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便也没说话。

&ep;&ep;阿依慕上前两步,一双雪白细长的手腕挽住了奕小七,似乎对苏茹合的忽然拜访大惑不解,却还是热情地笑道:“阿苏,我听说你不是后天就要去中土了?怎么今天还有空来看阿奕?”

&ep;&ep;她一口一个“阿奕”,叫得好不亲热,而苏茹合内心只是悔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和亲之事,不曾注意到,阿依慕竟然和奕小七在一起了。

&ep;&ep;面对两人,她只是低声地说了句:“没什么,同你们告个别而已。”

&ep;&ep;阿依慕上前来,拥抱着她:“我会想念你的。”

&ep;&ep;隔着阿依慕的肩膀,她看见的是奕小七神色阴沉的脸,她曾和奕小七约定,只有她能称呼他“奕小七”,别人都不行,她还记得,那天在河边,她与奕小七私定终生,她说:“你娶我好不好?”奕小七只是温柔地笑笑,摸摸她的头,可是自己已经记不得那时候他说了什么了。

&ep;&ep;阿依慕是自己的好友,更是大漠中数一数二的美女,看着她,苏茹合竟一点都恨不起来。

&ep;&ep;当她远离北疆,踏上前往中土的道路时,仍旧止不住地再想这些事,如果那时候没有阿依慕,自己肯定拉着奕小七,两个人马上就天南地北地痛快去,可是看着阿依慕满脸的热情,看着奕小七渐渐低沉下来的脸色,她眼中的光终于也黯淡了下来。

&ep;&ep;起初目之所及,只是一片漫漫黄沙,黄沙后面的天却出奇地蓝,听说大海的水也是这么蓝,就像一颗宝石,等到日头西斜,黄沙被一阵阵风卷起,映在太阳光中,就像轻霞薄绮,不知中土的风光,会不会也这么好看。

&ep;&ep;迎接苏茹合,大明王朝是用了最高级的迎宾仪式的,毕竟他们迎接的不仅是一个美女,这更是两方缔结良缘的机会,大殿之上,列为群臣皆在座,个个服制整齐,文臣面色肃穆,武将神情威严,山珍海味,美味佳肴不绝,这些都是苏茹合没有吃过的菜,唯独桌上一盘葡萄格外醒目,捏下一颗来放入嘴里,却酸得渗人。

&ep;&ep;大殿之上装饰富丽堂皇,中间一群乐女正弹奏琵琶,据说琵琶本是西域风物,传到了中土后,起乐曲风格被加以改造,有了泱泱大国的庄严之气,许多国乐演奏,皆离不开琵琶,父亲坐在一边,拈着胡子饶有兴趣地欣赏,可在苏茹合看来,既是乐曲,那自然要欢喜快乐,这般死气沉沉,难称佳乐。

&ep;&ep;身后的女官给苏茹合说完了琵琶乐后,便继续介绍列为臣子,包括天子后妃,不用说,高高在上的那一位,自然就是皇上了,这皇上年纪不大,面目清秀,道像个坊间听曲的少年,苏茹合看着他,便想起奕小七来,水草丰盛的河边,奕小七总是喜欢在那里磨炼剑法,英姿飒爽,剑影风流,可是这个皇上虽然看着细皮嫩肉,眉目间略有锋利之色,可听人所说,终究是个酒囊饭袋。

&ep;&ep;在皇上身边的,便是他后宫的妃子了,这些妃子们倒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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