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4章

&ep;&ep;徐太后亲往牢狱中提审了要犯洪胜涛与梅缚之,而后,一人赐下一杯-毒-酒,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ep;&ep;当叶云泽赶到太后宫中的时候,徐太后正在往青葱一般的指甲上描花纹,心情颇好,那手白皙干净,完全看不出刚刚结果了两条人命。

&ep;&ep;叶云泽进来的时候,徐太后头也不抬:“皇儿,你来了?快来帮母后看看,这个花样好不好看!”

&ep;&ep;叶云泽阴沉着脸走到太后跟前,想起刚听到消息时季琛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他的心情,就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ep;&ep;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ep;&ep;“母后,您为何要背着我提审那两名要犯,是谁给您这样的权力?又是谁让您赐死他们!”尽管竭力克制,但叶云泽的口气中,仍是不可避免的带出愤怒来。

&ep;&ep;徐太后停下描花的动作,将未干的手指送到唇边吹了一阵,再抬起头来,又是那个雍容华贵的太后。她收敛了唇边的笑容,威严尽显:“你这是在质问哀家?”

&ep;&ep;那双与叶云泽如出一辙的丹凤眼中头一次折射出犀利的光芒。

&ep;&ep;“母后,您逾越了。”面对太后的逼问,叶云泽毫不退缩。

&ep;&ep;“呵!”太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哀家不把他们赐死,难道要看着我的皇儿为了个男人放过他们吗?他们两个是乱臣贼子,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居然想放过他们,你可有考虑过,该怎么向天下人交代!”

&ep;&ep;叶云泽的身子一顿,半响后,才了然道:“您知道了……您果然知道了。”

&ep;&ep;“如果可以装聋作哑,哀家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跟个男人搅合不清!如今更是要为了这个男人,是非不分,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质问关心你的亲娘!”

&ep;&ep;“母后不必说得如此大义凛然,洪胜涛和梅缚之为何会反……你我心知肚明。”叶云泽疲惫地看了太后一眼,目光中,尽是审视和疏离之意:“虽然我的人还没查出什么来,但母后您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我大致心里有数,您用不着把儿臣当做傻子!”

&ep;&ep;原本还不能十分确定的事实,在见过自己的母后之后,已经十分明了了。

&ep;&ep;母后她明明知道,只要有季琛在上面压着,这两人哪怕心里对大齐有再多的不满,都不会反的。可她偏偏,还是出手了。

&ep;&ep;叶云泽突然不想去探究,为什么他的母后要逼反洪胜涛和梅缚之,真相下面,多半掩藏着种种的不堪。

&ep;&ep;“母后,看在我叫您一声母后的份上,您曾经做过的种种我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您别打季琛的主意,否则,儿臣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ep;&ep;徐太后有种种私心,他不是不知道,但季琛是他的底线。

&ep;&ep;徐太后定定地看着叶云泽,似笑非笑:“你这是在警告哀家?”

&ep;&ep;“如果您觉得是,那就是吧。母后,您——好自为之。”

&ep;&ep;……

&ep;&ep;季琛走进了黑暗的牢狱,这里凌乱肮脏,常年见不到阳光,空气中,腐烂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ep;&ep;这不是他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每次大战过后,总有那么一群俘虏要被收监,总有一批细作要被用刑。但这却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迎接他的兄弟。

&ep;&ep;在回京之前,他们明明还一起征战疆场,喝烈酒饮胡血,个个都是为国尽忠的大好儿郎,不过回了一趟京城,便天人永隔,一方前途未卜,另一方则被打上罪恶的烙印,连死,都不得好死。

&ep;&ep;早知有今日结局,恐怕,他们更愿意把命留在那片开阔的疆场上吧,至少,在那里,他们是自由的、清清白白的。

&ep;&ep;季琛的心中陡然浮现出这个念头来。

&ep;&ep;纵然这繁华的京城有他最心爱的人,他仍是不可避免的,对这里产生了厌恶。

&ep;&ep;阴谋诡计、争权夺势,从来不是他喜欢的,可偏偏,他心心恋恋着、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就站在漩涡的中央,他避无可避。

&ep;&ep;为洪胜涛与梅缚之收敛好尸骨后,季琛找了处偏僻的山坡,将两人埋了。季琛特意寻了处面向边关的方向作为两人的沉眠之所。比起繁华的京城,他们应该更喜欢那旷远的沙场。

&ep;&ep;因两人是罪臣,连个墓碑都立不得,只能为他们立了两块无字碑。

&ep;&ep;季琛在山头立了许久,天黑了又白,白了又黑,腹中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饥饿似的。不知过了多久,季琛才回过神来。

&ep;&ep;早在他做出抉择,将他们送到叶云泽面前的时候,他就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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