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道声音飘出,嗓音独特美妙,虽是虚弱,却不掩其清贵。

&ep;&ep;苍梧面具下的眉头一挑,她老早就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长得都挺好看的。

&ep;&ep;这人听声音,便是个长相俊逸的贵公子。

&ep;&ep;且看过了帝无辞的冷峻,冥笑的俏皮,这虚弱的病公子,倒是头一次见。

&ep;&ep;不等人来传,便先撩了帘子往里走去。

&ep;&ep;冥笑像是习惯了她的性子,也快步跟上,还回头对柴夫人宽慰道:“我们自己进去看,你怀着小宝宝,好好休息。”

&ep;&ep;柴夫人常听外人说他性情古怪,不近人情,不想他竟如此惦记自己肚里的孩子。

&ep;&ep;心中感动之余,又轻轻一叹,对身边的丫鬟吩咐:“将老爷找回来,贵客上门,就是再忙,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ep;&ep;那丫鬟心疼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应了话,退下了。

&ep;&ep;柴秋容没想到这二人来的这么快,甚至还来不及他派的丫头来相迎。

&ep;&ep;冥笑他是见过的,看到他身边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年,便知她就是今日来为自己治病的苍天。

&ep;&ep;从榻上起身,要给二人行礼,却听那面具少年笑道:“果真是个俊公子!”

&ep;&ep;柴秋容动作一僵,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晕,但很快被他掩盖。

&ep;&ep;朝二人拱了拱手:“秋容见过二位大师。”

&ep;&ep;苍梧眯着眸子,心道此人倒却又让人关怀爱护的资本。

&ep;&ep;微微点了头,算是应过,眸光一扫,又落向周围一脸打探的婢女们。

&ep;&ep;柴秋容轻轻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ep;&ep;那些婢女闻言,又多看了冥笑和苍梧两眼,犹豫了一阵,这才缓缓退下。

&ep;&ep;柴夫人见他打发了贴身伺候的婢女,从外面走进来。

&ep;&ep;“二位可有瞧出来什么吗?我儿的病……”她见苍梧站在窗前,好似并没有把脉的打算,忍不住提醒道。

&ep;&ep;“我想先见见那位供心之人。”

&ep;&ep;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她虽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上辈子肮脏的事也做了不少。

&ep;&ep;但怕也是因此,才遭了雷劈,让她来这个世界遭趟罪。

&ep;&ep;硬是往一匹野马身上,拷了那么多枷锁和负担,无异于比死还难受。

&ep;&ep;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

&ep;&ep;柴夫人一听她要见那供心之人,脸色倏地变得煞白,慌乱无措地朝柴秋容看去。

&ep;&ep;果然见他的脸色也是一变,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

&ep;&ep;“供心之人?”

&ep;&ep;他语气轻颤,听闻过这病要治,需得在心口上划一道刀子。

&ep;&ep;可他竟不知,这些人是要给他换一颗心脏!

&ep;&ep;一时间觉得胃里翻腾,捂着嘴恶心的干呕起来。

&ep;&ep;气血也开始翻涌,原本惨白的脸倏地涨得通红。

&ep;&ep;“容儿!”柴夫人一惊,顾不得自己还怀有身孕,连忙上前扶住他。

&ep;&ep;苍梧却似不曾瞧见这般景象一样,立在一旁冷眼看着。

&ep;&ep;知道柴夫人忍不住,瞪向她,才淡淡开口:“放心,死不了。”

&ep;&ep;冥笑自进屋后,就一直闭着嘴没有吱声。

&ep;&ep;一是因为看到柴秋容,便要想起从前苍梧同自己描述过的,开膛挖心的场面,心中恶心。

&ep;&ep;二也是此次的治疗,苍梧是主导,他不过是奉帝无辞的旨意,过来陪衬引荐的。

&ep;&ep;此刻见场面似乎有些不大对,才轻咳了声,拉回柴夫人的注意力。

&ep;&ep;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柴夫人眼神一暗,忙起身道歉:“是愚妇冒昧,冲撞了二位大师,还请二位大师一定要出手,保住我儿呐!”

&ep;&ep;“我此行来本就是为了治病的,夫人不必如此焦急。”

&ep;&ep;苍梧淡淡一笑,仿佛刚才将柴秋容气得险些吐血的,并不是她。

&ep;&ep;她眸子一扫,话语一转,又道:“只是令郎的病,即便要治,也是危险重重,为何不见柴家主露面呢?”

&ep;&ep;“若是要以别人的命来换,这病不治也罢。”柴秋容好容易稳了下来,听过二人的对话,脸色发寒,冷冷地道。

&ep;&ep;“既是能治,又有何不治的道理!”

&ep;&ep;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外头传来,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屋内众人皆是心神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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