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壬二护使并不追近,但都大为恼火。壬左护使怒道:“好狠毒的丫头!平白无故,怎么就动手伤人?”壬右护使也怒道:“我好心要带你们上崖,怎么不分皂白,竟要杀我?”怒气难释,手腕转处,指中夹着的长剑激飞而出,撞在远处巨石上,只听叮叮当当,一柄青钢铸成的坚致长剑立时片片碎裂,四面飞散。

&ep;&ep;寒冰见他轻轻一挥,便有如斯威力,不禁色为之变。

&ep;&ep;碧玉却毫无惧色,上前一步,大声叱道:“你们好歹也是名门大派的高手,怎地行事竟这般无礼?”

&ep;&ep;壬二护使愕然相顾,忙问:“我们怎么无礼了?”

&ep;&ep;碧玉道:“你们这么大岁数,难道不知这世上“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吗?我姐姐一个女儿家,你们毫没来由的伸手便来抱,这不是无礼又是什么?”

&ep;&ep;寒冰本来生得就肌肤晶莹犹如雪玉,听了这话,不由得脸色更白了,霎时间脸上如罩了一层寒霜,低声喝道:“碧玉,不要说了!”碧玉同寒冰贴身而立,蓦地感到她身上透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气,情知她生了大气,急忙住口。

&ep;&ep;壬右护使听了碧玉这话,猛然醒悟,不由得大感惭愧,忙一迭声赔罪:“抱歉抱歉!在下久处荒山,竟把这世俗间的礼教防嫌给忘了!适才无意冒犯,多有得罪,无心之过,还请莫怪!”壬左护使也道:“在下也向两位赔不是啦,刚才不小心将碧玉姑娘的宝剑打落,失礼之极,还望姑娘贵人雅量,不要生气。”说着将碧玉佩剑从泥中捡起,双手捧到她面前。

&ep;&ep;寒冰疑心有诈,携了碧玉忙退后几步。

&ep;&ep;壬左护使微微一笑,将长剑放在身旁一块大石之上。壬右护使道:“既然尊客不愿同我们一起上崖,那便稍请等候,我二人这便上山,禀告阁主,让阁主亲自下山奉迎。”说完同壬左护使点了点头,突然四臂齐振,同时拔地而起,纵向高空。

&ep;&ep;碧玉、寒冰吃了一惊,待抬头看时,只见壬二护使已经双双落在身后崖壁上突出的一块大石之上。那大石离地足有两层小楼之高,不想这壬二护使竟能一跃而上,轻功之高,可惊可怖。只见他二人在石上轻轻一点,便又跃到头顶丈高的一株古树上面,接着又纵上更高的一块巨石,如此几个纵跃,二人便消失在山腰茫茫荡荡的云雾之中。寒冰、碧玉目睹这等轻功绝技,不禁目眩神驰。

&ep;&ep;过了良久,碧玉才回过头来,只见寒冰脸上怒色仍未消退,劝道:“姐姐,你也别生气啦,那壬二护使也不是成心欺侮咱们,何况他们也跟咱们赔不是啦,姐姐,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ep;&ep;寒冰恍如未闻,仍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ep;&ep;碧玉伸手握住她的双手,轻轻摇晃,笑道:“要不这样,待会儿那李冰阳下来了,我代姐姐狠狠向他告那壬二护使一状,让他狠狠责罚他们一顿,为姐姐出气,好不好?”

&ep;&ep;寒冰向她冷眼斜睨,说道:“我生气了吗?我哪里生气了?我早就不生气了。”碧玉道:“姐姐身上还冷飕飕的直冒凉气呢,还说不生气呢!”寒冰微微一笑,道:“姐姐只是身子有些发冷,哪里是在生气啦?”说着从手上取下银色手套,放回怀中,步到大石之旁,靠在上面发呆。碧玉见姐姐笑得十分勉强,叹了口气,取过大石上自己的佩剑,插入鞘中,回身倚在姐姐身边,也是闷闷不乐。

&ep;&ep;这么无精打采地等了片刻,碧玉无意间一抬头,忽然啊的一声,叫道:“姐姐,你快看!”

&ep;&ep;寒冰听她这呼叫中大有惊奇之意,忙抬头顺她手指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不禁也大吃一惊。只见头顶崖壁之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自往下一冉一冉地飘落,云遮雾掩,也看不清是甚么物什,但见这黑物并非直落而下,而是不住在崖壁间的凸石古木上来回碰撞,每一碰撞,这黑物下落之势便明显一缓,但下落之速究是快捷之极,片刻之间,便落到碧玉寒冰正依靠着的大石之上。只见这黑物与这大石相触的一刹那间,立时横里飞出,便似一个皮球撞在上面反弹而出一般,只是皮球相撞,当有嘭的一声,而这黑物落在石上却毫无声息。这时相距既近,碧玉寒冰都已看清,原来这黑物竟是一个身穿黑服的少年男子,只是这男子衣服蓬松飘扬,适才距离太高,又兼烟雨遮掩,竟未看到他的头脸四肢。

&ep;&ep;碧玉立时啊的一声,惊呼出来。

&ep;&ep;这黑衣人听到惊呼,突然凌空一个折身,身躯竖直,落在地上。他原本正向前迅速横飞,不料说下落就下落,中间竟瞧不出半点滞顿痕迹,如此灵动身法,只怕天生擅飞的鸟儿也有所不及。寒冰反应极快,嗤的一声,已将碧玉鞘中长剑抽了出来,横剑在胸,同时迈步向前,挡在碧玉身前,这才向这黑衣男子细细打量。这一细看之下,心头的惊惧之意不由得更增了几分。只见这男子身材瘦长,头发蓬乱,套着一身厚厚的黑色纱衣,这纱衣臃肿肥厚,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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