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微雨廉纤,山色空濛,一匹白色骏马沿着石径向山顶蜿蜒而行。马上乘着两名少女,一名端坐在前,持缰按辔,身着黄色衣衫,另一名则一身翠绿,坐在后面,两只手抱着黄衫少女的纤腰,下颌轻轻勾着黄衫少女左肩,满脸疲惫之色。

&ep;&ep;只听那翠衫少女喃喃说道:“早知这送信的差事这般辛苦,咱们便不来了!”那黄衫少女眼角眉梢虽也颇有风霜之色,但玉容如冰,神色坚定,听了她的抱怨,一言不发。

&ep;&ep;二女所乘的白马身材壮硕,四腿修长,虽是信步缓行,却也走得甚快,片刻之间便到了山顶。黄衫少女立马山头,放眼一望,顿觉胸间开阔。只见眼前波光浩淼,竟是一道大江横卧山下。此时烟雨微茫,江面之上雾霭氤氲,极目不见大江彼岸,只遥遥看见一座大山从对岸云雾中冲天而起,显得雄伟之极。此时云遮雾掩,那大山只显出一团影影绰绰的暗影,然而山壁间纵横交叠的巨石缝隙却隐约透出,使那本已雄劲之极的山影透出几分苍劲之气。

&ep;&ep;马上二女乍见这等雄浑苍茫的景象,不由得心驰神与,一时间都呆在马上。过了良久,那翠衫少女才轻声叹道:“真是太壮观了!真像一幅大水墨画。若是让灵墨翁见了,非得大喜若狂不可。”黄衫少女从怀中拿出一张叠着的锦帕,打了开来,向锦帕上看了一看,一指那座大山道:“‘十三剑阁’就在那座山上,咱们这便过去。”翠衫少女闻言大喜,道:“当真?姐姐,咱们到了吗?哎呀,走了这几千里路,可算熬到头啦!”

&ep;&ep;黄衫少女放帕入怀,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只听哒哒声响,胯下白马向山下走去。这山道细如羊肠,曲折难行,但这匹马左扭右转,竟是极为灵活,不多时便来到山下江边。此时烟雨微茫,江面之上风清波细,雨星儿沾衣不湿,洒在脸上凉丝丝的甚是舒服。二人深深吸了口气,困累之意不觉大减。

&ep;&ep;黄衫少女两边一望,但见不远处的江面之上泊着一只蓬船,船头一人披蓑戴笠,手持竹竿,正自蹲坐垂钓。翠衫少女不禁咂舌,喃喃说道:“江天烟雨,孤舟独钓,这人可清雅得很哪。”话犹未了,那渔翁钓竿扬起,一尾白鱼被提出水面。翠衫少女拍手叫好。

&ep;&ep;黄衫少女驱马来到岸边,朗声道:“船家老伯,我们要渡江过去,烦劳把我们送到对岸去好吗?”她虽是出言相求,但语气间冷冰冰的,殊无半分暖意。那渔翁将白鱼从鱼钩上摘下,丢到竹篓之中,放下钓竿,站起身来,除下斗笠,露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这中年汉子身穿青布旧衫,身材极是魁梧,船头一站,凛凛有威,说道:“两位姑娘要渡江去,是游山玩水呀,还是探幽访胜?”

&ep;&ep;翠衫少女笑道:“这里又不是甚么名山胜地,有甚么好游玩探访的?我们过江,是要拜访十三剑阁阁主李冰阳去的。”

&ep;&ep;中年汉子神色微动,显得颇感意外,忙道:“原来是这样。不敢请教两位姑娘是哪家的尊客?”说着双手抱拳为礼,口气也恭敬了许多。

&ep;&ep;翠衫少女道:“‘尊客’二字可不敢当。我姐妹俩只是靖南世家两个当差的小丫头而已。”

&ep;&ep;中年汉子听到“靖南世家”四字,心头一凛,又细细向二女打量了片刻,说道:“如果在下没有猜错,两位定是咱们靖南世家大名鼎鼎的‘靖南双璧’了?”

&ep;&ep;翠衫少女听一个寻常渔翁竟也知道自己姐妹的名头,不禁得意,下颌在黄衫少女肩头上点呀点的,道:“不错,我们正是靖南双璧,你是怎么知道的?”

&ep;&ep;中年汉子正待回答,身旁船篷的蓬帘突然飘扬而起,一个人影从船篷下钻了出来,对靖南双璧一拱手,说道:“久闻‘靖南双璧’美名,今日幸会,不可不见。”声音清朗,是个青年男子。

&ep;&ep;靖南双璧双目陡然一亮,只见这男子剑眉凤目,直鼻削腮,容貌清俊之极,他与中年汉子一样,也是青布衣衫,只是背后多了一柄长剑,身材虽没有中年汉子魁伟,但蜂腰猿背,姿势夭矫,却另有一股倜傥清逸之气。这男子两道清澈的目光在靖南双璧的脸上身上细细观看,赞道:“果然清姿绰约,貌比天仙,真不愧‘靖南双璧’的美誉。”

&ep;&ep;靖南双璧自幼生长在靖南世家,秀美男子见过的不可谓不多,但大都是些锦衣玉食,弱不禁风的纨绔子弟,俊雅过之,轩昂不足,当真是英而又俊的男子,此刻方算首睹。翠衫少女乍见之下,已然芳心鹿撞,待又听他如此称赞,登时晕生双颊,说不出的欢喜。那中年汉子道:“两位尊客光临弊阁,不知有何贵干?”

&ep;&ep;黄衫少女适才误叫了他一声“老伯”,虽是无心,但总觉自己吃了亏,甚感不快,道:“我姐妹光临贵阁,自有贵干,不过可不能对你说。你们是十三剑阁中的什么人?”

&ep;&ep;中年汉子道:“我二人是十三剑阁的护剑使者。在下丁右护使。”那英俊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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