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凌慎之问了一圈，可碧桃知道他的重点在哪里，便说：“都好。我刚从王府出来，姑娘在那里过得不错。”
&ep;&ep;“你从王府来？可有见着长平王么，他……还好？”
&ep;&ep;“先生认识王爷？”
&ep;&ep;“一面之缘。”凌慎之没有多说。
&ep;&ep;碧桃便没追问，只道：“王爷也不错。”又补充，“他待我们姑娘很好。”
&ep;&ep;凌慎之的眼中隐有流光，像是，夏夜里的萤，转瞬消失在草木之间。“最近，都没事么？”他问。
&ep;&ep;碧桃微讶：“没事呀。”继而略微恍然，垂首道，“……是我来得太冒失，让先生多心了。”
&ep;&ep;“不，多谢你来。”让我知道她没事。后半句没有出口。
&ep;&ep;碧桃摩挲着手中粗瓷茶碗，碗里茶水是黄褐色的，一看就不是好茶。她车上还有两包街上买的花茶，给府里伙伴们带回去尝鲜的，才十几文一两，可也要比手里的茶好得多。她想将花茶留下来给他，不过，又怕唐突。
&ep;&ep;踌躇间，听得凌慎之开口说：“最近何刚怎么没来？自从你们姑娘出嫁，我搬了住的地方，他隔三差五都会来这边转一转，这阵子却不见了人影，是年底太忙？”
&ep;&ep;碧桃吃惊，“先生！你知道何刚常来？……他、他做事也太笨了，说是悄悄来看，到让您发现了。先生，他没有窥探您的意思，就是来看看您过得好不好。”
&ep;&ep;“我知道。”凌慎之微笑。
&ep;&ep;“他最近病了，是派底下一个小厮过来看的您。”
&ep;&ep;原来如此。怪不得除夕守在巷口那么久都没见到人。换了别人来，他自然认不出了。凌慎之便问：“何刚什么病，吃药了吗？”
&ep;&ep;“是不小心得了风寒，看过大夫，这两日已经快好了，您别担心。”
&ep;&ep;外头脚步声响，蹬蹬跑进一个男孩子，端着空碗进屋，看到碧桃笑笑，进了西间灶间。里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想是在洗碗。
&ep;&ep;碧桃认出来，是方才在巷口告诉她路的小男孩。“这是……”
&ep;&ep;凌慎之道：“是我新收的小童，叫除夕。”说着将又要往出跑的除夕叫住，“不用去守着那人了，来见过碧姑娘。”
&ep;&ep;除夕好奇地打量碧桃，叫了一声“姐姐”，问：“你不是来看病的吗，原来认识我家先生啊。”
&ep;&ep;碧桃从荷包里拿了一角银子做见面礼，“给你买糖吃。我是青州来的。”
&ep;&ep;“哦，原来跟我家先生同乡。”除夕看看凌慎之，见他不阻止，才接了银子，笑眯眯道谢，又说，“姐姐从青州来专程找先生的吗？”
&ep;&ep;碧桃见他可爱，就逗他，“是啊，赶路可饿坏了呢，可惜饭都被你吃了吧？我要饿肚子了。”
&ep;&ep;除夕却说，“锅里还有呢，我给你盛去。不过……你大老远专程来找先生，是不是和他很要好？那你能嫁给他吗，老先生每次来都逼着先生娶妻生子，可是先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娶啊！”
&ep;&ep;“除夕！”凌慎之板了脸，“怎能对头次见面的人胡言乱语，快给碧姑娘道歉。”又站起来朝碧桃拱手，“你别见怪，他跟着我之前原在街上流浪，野惯了，不懂说话。”
&ep;&ep;碧桃忙说“没事”，脸色却是通红，又忙叫住要去盛饭的除夕说自己不饿。
&ep;&ep;凌慎之露出少有的严厉神色，将除夕训了几句，让他给碧桃道了歉，然后遣他去里间罚写大字了。
&ep;&ep;两人再次落座说话，碧桃不大自在，略聊了一会便起身告辞。
&ep;&ep;凌慎之再次道歉：“我会好好管教这孩子的。”
&ep;&ep;碧桃忙说“无妨”，童言无忌，请他不要拘束了除夕。叮嘱凌慎之有事就给何刚通气，福身道别。凌慎之将她送到院门口，碧桃谢道：“先生回去吧，外面乡邻多，我这次来已经是冒失唐突，不要给您再添麻烦了。”
&ep;&ep;孤男寡女同出巷子，定是要引起邻里议论的。凌慎之本也打算就送到这里，于是点头。
&ep;&ep;碧桃返身就走，凌慎之看着她背影，几步之后，突然叫住了她。
&ep;&ep;“碧姑娘……”
&ep;&ep;碧桃转身，明丽裙摆微微飘动，“先生？”
&ep;&ep;凌慎之略一踌躇，举步近前，低声道，“若再见你家姑娘，请转告她，王爷此前来过我这里，讨了一个方子回去。她若知道便罢，若不知道，王爷如果不提，也劝她不要提，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ep;&ep;碧桃惊诧不已，“有这样的事？”
&ep;&ep;凌慎之仔细叮嘱：“不要声张，悄悄说与她便可，免得另生枝节。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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