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女人出嫁,带的陪嫁丫鬟本就备着做通房之用,秦氏说得倒也是正理,又是维护女儿的一片苦心,可如瑾听了,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ep;&ep;“您别说了,别让伯母她们等急了。”

&ep;&ep;秦氏回头朝李氏等歉意笑笑,倒也明白一次两次劝不顶用,遂暂且放下,又叮嘱几句,便道别回府。

&ep;&ep;如瑾在二门里瞅着母亲一众人走远,到外头坐车去了,这才带了丫鬟回返。

&ep;&ep;却不想一转头,发现吉祥和冬雪脸色都有些古怪。吉祥还好,冬雪垂着脑袋,脸颊微红。看来是方才母亲的眼神让她们意识到了什么。

&ep;&ep;都是成年的大丫鬟了,有些事不用明说,一点就透。倒是荷露菱脂不明所以,一切如常。如瑾觉得微微尴尬,这种事又不能挑明了解释,只好若无其事地往回走着。

&ep;&ep;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ep;&ep;热闹了一日,虽然高兴,也是很累的。尤其是仪式的时候,来来回回换了好多次衣服,当着熙和长公主的面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此时送走了宾客一松劲,如瑾便觉得身上很乏。回到自己房里就换下了那身云霞锦的襦裙,除了钗环,穿了家常的杭绸袄裙,散发靠在榻上歇着。

&ep;&ep;吉祥端了茶近前:“主子累坏了吧?奴婢给你揉揉腿脚?”

&ep;&ep;如瑾被长平王推拿了许多日,知道按揉之法若是得宜,能够让身心放松许多,便应了,端茶靠在迎枕上慢慢喝着,吉祥就坐在榻边的脚踏上给她揉腿。

&ep;&ep;手法和长平王不一样,不过也能解乏,如瑾渐渐放松下来。

&ep;&ep;“你的手艺不错,是以前跟着祖母练出来的吧?”

&ep;&ep;吉祥微笑:“是。”继而有些伤感,转瞬即逝。

&ep;&ep;如瑾感觉到了,想起一直没有太清醒的祖母,未免也是怅然,“她老人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糊涂到最后一天……她那样刚强了一辈子的人,若知道自己最后一段时光是浑浑噩噩过去的,该多懊恼。”

&ep;&ep;吉祥没接话,沉默地按揉着,过了一会,将在屋里轻手轻脚擦桌柜的菱脂遣退出去了。

&ep;&ep;如瑾诧异地看她。

&ep;&ep;吉祥又是沉默半日,才迟迟疑疑地开口:“主子,有件事闷在奴婢心里,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ep;&ep;“既然你开了口,想必还是打心底觉得说出来更好吧?”如瑾笑着将茶盏放下,略略坐直了身子,柔声道,“说吧,在我跟前,还顾忌什么呢?”

&ep;&ep;吉祥停了手,略动身形,跪在了榻前。

&ep;&ep;“主子,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奴婢原本不该讲这件事,可是,毕竟是发生过……之前顾着王爷的嘱咐,因为牵着他请刘江两位小姐的事,怕您察觉他私下给您筹备及笄礼,所以奴婢才忍着没说。现在礼成了,奴婢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能瞒着您。”

&ep;&ep;如瑾微讶。怎么扯到及笄礼上去了,刚刚明明在说老太太,还以为吉祥要说和老太太相关的事呢。

&ep;&ep;吉祥停了一会,又解释说:“王爷待您很好,这件事也是小事,您听了别往心里去,悄悄地处理掉就是了,不值得费神。”

&ep;&ep;到底是什么事?

&ep;&ep;如瑾越听越疑惑。

&ep;&ep;吉祥迟迟疑疑地提起上次刘雯江五来王府做客的事,“……您在屋里睡着,王爷来了,特意请江刘两位小姐出去说了两句话,邀请她们今天过府。”

&ep;&ep;如瑾这才知道长平王是当面下的邀请,颇为感喟他的周到。

&ep;&ep;不过吉祥接下来的话就不好听了,“……两位小姐没出屋之前,那个梅姑娘不知怎地跑到了王爷跟前,妖妖俏俏地行礼说话,临走时还扔了一幅绣帕在地上。王爷……王爷跟前的随侍将帕子收起来了。”

&ep;&ep;说着,抬眼觑如瑾的脸色。

&ep;&ep;如瑾脸色自然如常,仍和方才一样带着些许的微笑。问,“然后呢?”

&ep;&ep;“然后……然后奴婢就领着两位小姐出屋了,那个梅姑娘回了厢房。”说完了整件事,吉祥又忙补充,“后来王爷不是没露过面么,梅姑娘更没机会接触他,主子不用当回事,私下里随便打发了她就是,这样没脸的东西也不用给她留什么颜面。王爷心里您才是第一位的,其他花草又算得了什么,您可别往心里去,不然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奴婢可不敢和您通气了。”

&ep;&ep;如瑾点点头,笑说:“这个自然。你做得很好。”

&ep;&ep;“那……咱们怎么处理那个梅姑娘?敢在咱们院子里撒野,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ep;&ep;“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想想。”

&ep;&ep;“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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