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瑾接了,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支梅花攒心的金簪子,并一副同式样耳环,一看便知是上等足金。

&ep;&ep;“呀,这可不行,太贵重了。”如瑾推回去。

&ep;&ep;“哪里贵重。”江五往她头上瞄,“你戴的哪个都比这个好。论精致比不上你的,论心思又不比上刘姐姐的……”

&ep;&ep;“礼物都是心意,怎么能互相比呢,谁的心意都是不可替代的。”如瑾打断她的妄自菲薄,轻声道,“你别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说句话你别恼,我知道你私房钱不多,怎好要你的金簪子。要是真想送,不如像雯姐姐一样送套竹子打磨的给我,你亲手做的岂不比这个更好?”

&ep;&ep;“竹子还能打磨簪子?”江五立刻被吸引,朝刘雯望去。刘雯笑着点头。“那你教我!”江五立刻过去抱了她胳膊。金簪子却也坚持没收回去,说不是私房钱买的,是敲诈父亲的银子。

&ep;&ep;“我就跟他说,我要去王府做客,蓝妃及笄我不能送掉价的礼物,让他给我银子去首饰楼里买东西,他立刻就答应了。结果后来被梅姨娘知道,还跟他哭了一鼻子,说自己好久都没置办新首饰什么的,父亲正好手头紧,还没松口给她买呢。我就特别解气。所以蓝姐姐你就安心收着这礼,什么也别想,要是没有你这档子,我还没办法从父亲手里抠银子呢,都被他给小妾花了。我拿一点,她们就少得一点,不拿白不拿。以后我且得借着你的名头跟他要银子,这簪子就当是借用你名号的谢礼了,等我跟雯姐姐学好了手艺,再做套竹子的补给你。”

&ep;&ep;如瑾和刘雯听得失笑。这个江怀秀,说她有心眼吧,她常常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说她少根筋吧,她又有些小机灵。如瑾只好把簪子交给丫鬟收了,和她道谢。江五却放下了这档子事,一门心思跟刘雯讨教手工。

&ep;&ep;进了前厅,大家入席落座,王府侍女们鱼贯将热汤热菜端上摆好,这便开席。因都是熟识亲近的人,谁也不拘束,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ep;&ep;这边热闹,相隔不远的舜华院却是冷冷清清。

&ep;&ep;张六娘一身单薄的家常衣服,什么都没披,孤零零站在院子里很久了。到了饭时,藤萝上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要不要吃午饭,她仿佛没听见似的,只是瞅着前头会客厅的方向问:“那边在做什么,方才还有礼乐之声,怎么这半日又没动静了?”

&ep;&ep;藤萝悄悄走开几步,和主子拉开一个安全距离才低声回禀:“奴婢问过厨房来送饭的婆子了,说是蓝侧妃在行及笄礼。”

&ep;&ep;“及笄?”张六娘想了想,轻声笑笑,“我倒忘了,她的确是腊月初九的生日。时间过得真快啊,已经到腊月了。及笄礼,王爷肯给她做及笄礼,想来,是很宠她了。最开始,我还以为她和我一样呢。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ep;&ep;最后一句是转过身来和藤萝说的。

&ep;&ep;藤萝忙道:“没有,奴婢本来就站在这里。”

&ep;&ep;张六娘看着贴身丫鬟笑:“当我背着身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么?你怕我一生气将你当成香缕作筏子?”

&ep;&ep;“不敢!香缕和王妃不是一条心,您惩处她是应该的。”

&ep;&ep;“呵,算了,你们现在这些人,又有谁跟我是一条心的?每日生怕到我跟前来当差,怕被我打死。”

&ep;&ep;“不,奴婢没有。别人不知道,起码奴婢是心向主子的。”

&ep;&ep;“有没有的,什么要紧。你们是不是向着我都没所谓,我身边原本也用不到那么多服侍的人。这些丫头从你开始,都是皇后和国公府给王爷预备的通房,我幽居于此,你们跟着我受苦,心生外向是难免的。”张六娘的叹息像洁净石板路上的微尘,风一吹就没了。

&ep;&ep;藤萝却吓得跪了下去:“王妃,奴婢绝对没有生外心啊,王妃明鉴!”

&ep;&ep;张六娘摆摆手:“下去吧。去和她们说,谁愿意另谋出路,我不拦着,由她去就是。能熬出头是她本事,我只替她高兴。若熬不出来,那也别来怨怪我。我受出身所累,这辈子大概便是如此了,她们愿意做什么就去做,年纪轻轻的,犯不着和我在一起受苦。”

&ep;&ep;藤萝不敢胡乱接话,正思量该说什么,张六娘已经朝屋里去了。林五几个面无表情站在廊下,似乎除了站着就不会做别的。藤萝看着主子朝几人越走越近,然后进了屋子,几人还在廊下立着,仿佛监牢的狱卒。

&ep;&ep;而她们这些安国公府出来的人,连带着张六娘一起,仿佛全是林五几个看管的犯人。

&ep;&ep;藤萝跪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将主子的话想了许久。

&ep;&ep;……

&ep;&ep;凤音宫里,皇后用了膳正要歇午,有宫女匆匆进来低语几句,秋葵就往主子那边瞄。

&ep;&ep;皇后还没睡着,半眯着眼睛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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