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越不明白,越是惴惴。

&ep;&ep;突然有笙竹声传来。

&ep;&ep;不是寻常歌舞饮宴之乐,是正式场合用的礼乐。胡嬷嬷出去看了看,笑着走了回来,“主子起身吧。”

&ep;&ep;如瑾就含笑站了起来,吉祥连忙替她整理衣饰,查看是否有不妥当之处。

&ep;&ep;胡嬷嬷上前虚扶了如瑾的胳膊,带着她走出偏厅,穿过游廊,直往正厅那边去。廊下侍立的下人们,不管是府里的还是面生的,俱都一路低头问好。

&ep;&ep;到了正厅门口,礼乐声越发清晰了,想来乐工是在厅内。吉祥上前挑开素锦棉毡帘,如瑾在胡嬷嬷的搀扶下款步走了进去。

&ep;&ep;绕过花开富贵羽纱屏,如瑾尽量保持着端正的仪态,面带微笑出现在众人眼中。

&ep;&ep;然而,看到座上诸位,她还是险些失态,差点惊呼出来。

&ep;&ep;------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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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今天就这些,过周末(*^__^*)

&ep;&ep;298及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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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暂且不说母亲秦氏、刘家大伯母李氏意外在席,也不说刘雯、江五等人笑盈盈陪在旁边,单是端坐主位的那位老夫人就让如瑾吃惊不已了。

&ep;&ep;那体态富贵、头发半白却面如满月不见一丝皱纹的老人,不是旁人,竟是年过六旬的熙和长公主,当今皇帝的姐姐!

&ep;&ep;怪不得外头那么多面生的侍女,原来都是公主府的。

&ep;&ep;前世曾有过几面之缘,如瑾对这位面容慈祥实则眼风锐利的长公主记忆深刻。当年皇帝在梅园为她办生辰宴,熙和长公主知道了,说了一句“祸水”,后来在一次宫宴上,还特意传了没资格到场的她至殿上说话,问答几句,神情冷淡评曰“尚可”。及至她后来势败幽居,听说这位长公主和皇帝闲聊时还偶尔提起过她,说“倒是可惜了”。

&ep;&ep;总之,从头到尾,熙和长公主之于她,都是一个高高在上冷淡遥远的人物。她不过是宫中芸芸宠姬中的一个,而熙和长公主,却是皇帝为数不多在世的姐妹之一,且是最亲厚的那个。

&ep;&ep;天差地别的距离。

&ep;&ep;谁想重活一世,两人再次相见,却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长公主,成了她及笄礼上的宾客!

&ep;&ep;这是何等的意外。

&ep;&ep;又是何等荣耀。

&ep;&ep;如瑾别的不知,但却清楚知道熙和长公主在皇帝跟前的分量。也不晓得因为什么,皇帝对这位并非一母所出的姐姐非常厚待,甚至远胜于对待同胞姐妹。熙和长公主也因此成了本朝最尊贵的皇姑,不但皇后见了要让之三分,就是一向张扬的庆贵妃也不敢在她跟前嚣张,向来恭谨守礼。

&ep;&ep;然而孀居多年的熙和长公主却深居简出,不轻易和外人接触,有些想通过她讨好皇帝的人往往会吃闭门羹。前世寥寥几面,如瑾觉得这位长公主比自己性子还冷。

&ep;&ep;可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参加一个并不起眼的皇子的侧室的成年礼?

&ep;&ep;如瑾不由朝熙和旁边站着的长平王看去。

&ep;&ep;他唇角含笑,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ep;&ep;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面熟的年轻女子,一身宫廷常见的衣饰,是陈嫔跟前的贴身侍女茕影。那么,她是代陈嫔娘娘前来的么?

&ep;&ep;进得厅中只有一眼,如瑾已经被屋中诸位来客深深震撼了。惊讶之间,脚步微滞。

&ep;&ep;胡嬷嬷虚扶她的手臂,极其低声地在旁提醒:“您小心脚下,这礼服裙裾长了些。”

&ep;&ep;如瑾被这绵和的声音提醒回神,暗暗深吸口气,稳住情绪,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端正朝前而去。长平王私下里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能在熙和长公主面前失了分寸,丢他的脸。

&ep;&ep;角落里席地而坐的乐工们演奏着典雅古朴的礼乐,俱都穿着暗紫色式样古典的礼服。厅中两列藤席,分别叠放着三套衣裙,三副簪笄,另有香炉酒盏等礼器陈列,并放着盥手的青铜盆壶。乐声中,次间那边隐隐透出小孩子软糯的咿呀声,如瑾分辨得出,那是妹妹的声音。

&ep;&ep;她缓缓地,款步朝前走去,双手交叠与腰间,宽大的衣袖直垂膝下,端稳雍容,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端凝之美。

&ep;&ep;长平王看着她,眸中光彩越来越深。

&ep;&ep;如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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