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佟秋水扶着墙晃荡着向前,闻言扭头瞪着祝氏:“你都知道了?你还知道什么?”

&ep;&ep;“我知道的事情多了,何必事事跟你禀报?”祝氏笑说,“佛家都说回头是岸,我看你也不是个特别不懂事的,要是实在想不开,去小佛堂那边念几天经,说不定能宽宽心。”

&ep;&ep;“不劳指教。”

&ep;&ep;佟秋水咬着牙往后头姐姐住的独院里挪,挪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歇,抵挡一阵阵的晕眩。一路穿过西芙院几进房舍,到后头角门的时候,全院子都把她狼狈的样子看光了,她也不在乎,直接去拍了姐姐的院门,待婆子开了门,径直闯进房里去。

&ep;&ep;佟秋雁看见妹妹披头散发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王爷不是不让你进来吗?”

&ep;&ep;佟秋水抓住姐姐,瞪着她问:“王爷是不是没纳你,是不是?你跟了他一年多,他一次都没碰过你,是不是,是不是?”

&ep;&ep;“秋水你……你到底怎么了?是谁给你说了什么?”

&ep;&ep;“别打岔!回答我!他是不是根本没要你的身子,啊?”

&ep;&ep;佟秋水抓着姐姐的肩膀猛摇,将佟秋雁也摇得头晕起来。“秋水!妹妹!你停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p;&ep;佟秋水盯着姐姐惊慌的脸色看了半日,突然放开她,仰头大笑。

&ep;&ep;“哈!果然你也是这样,他根本没要你。空担个姨娘的名头,你算什么姨娘呢?还嘱咐我要注意子嗣,是不是你觉得自己没指望了,才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你,哈哈,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一样啊……”

&ep;&ep;“秋水……”

&ep;&ep;佟秋雁被妹妹的话吓住。什么叫“我和你一样”?难道……

&ep;&ep;怎么会,怎么会?

&ep;&ep;王爷不是早就看上了妹妹吗?

&ep;&ep;“秋水你别闹了,冷静点!”佟秋雁按住妹妹,将她按到椅子上坐着,回头看了看门外,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王爷没收你?那么,那晚是怎么回事?”

&ep;&ep;佟秋水笑呵呵看着姐姐,长平王说,她们姐妹是个笑话。他说得对吧?她也觉得姐姐好笑。

&ep;&ep;佟秋雁被妹妹盯得发毛,呐呐地道,“你说……你说王爷他是不是……有病?”

&ep;&ep;比如,不能和女子同房的病。

&ep;&ep;佟秋水仿佛没听到,只问:“姐,你为什么要跟王爷离家?姐,你在王府,真得饱受欺凌吗?”

&ep;&ep;佟秋雁张大眼睛,“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这样问?”

&ep;&ep;“因为王爷说,是你自愿跟他走的,是你非要离家的。而你在王府什么境况,除了禁足这几日,我冷眼看着,似乎你也未曾受苦。”

&ep;&ep;“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ep;&ep;“姐,是我冤枉你了吗,还是王爷冤枉你?”

&ep;&ep;“秋水,你……你怎么能这样看待姐姐?”佟秋雁眼里涌了泪。

&ep;&ep;佟秋水又吐了一阵,紧紧握着姐姐的手臂,大口喘气,好一阵才平复。

&ep;&ep;这一阵呕吐,让她的情绪颓废了很多,脸色苍白萎顿在大圈椅里,无声地笑。“姐,我怎么看待你,还重要吗?我们都陷在这里了。此生此世,再无出头之日。王爷非常讨厌我们,他说,我们是个笑话。”

&ep;&ep;佟秋雁震惊。

&ep;&ep;“姐,你为什么不好好嫁人,任着悔婚也要离家。我呢?我怎么就没看上那个郎助教,鬼使神差的,非要扎进这王府里头来……”

&ep;&ep;“秋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佟秋雁根本不能理解妹妹突然的转变,立时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是不是蓝妃?她跟你说了什么,她在离间我们是不是?”

&ep;&ep;佟秋水默默看着姐姐,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ep;&ep;……

&ep;&ep;京城南部多是平民居所,一条一条的街道都不宽敞,少有鲜衣怒马的豪富子弟和金碧辉煌的车驾经过,牛车,驴车,手推车,粗布衣衫的民妇,裹着臃肿大棉袄的汉子,到处乱窜的无知顽童,是这些街道上的主要人流。

&ep;&ep;被街道隔开的居民区,胡同交错连通,将一座座土房石房连接起来。若是有个青砖灰瓦的齐整院子,那就是这一带的富人居所了。

&ep;&ep;傍晚时分,家家房头炊烟起,正是各家各户做饭吃饭的时候,街头巷口行人少了很多。不过一条普通小巷的普通小院门口,还是有来往不停的人进出。进去的,带着期盼,拖着病体;出来的,手里大多拎着药包,面带感激。

&ep;&ep;直到太阳落了山,还有人携家带口要往这院子里进,门里出来一个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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