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平王没理她,微微背转身子。是一个内侍低声回的话:“这位姑娘请回,我们王爷稍停就走。”

&ep;&ep;梅琼讪讪起身,知道自己认对了人,却不知道人家都不给她一个正眼。看他转身避开,倒是一副谨守男女大防的样子,可……既然要避,为何又直愣愣闯进院里来?

&ep;&ep;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内侍,她只好将声音放柔些,“打扰王爷了,妾身这就告退。妾身初来京城不久,暂居姑母家中,见识浅薄,失礼之处万请王爷恕罪。”

&ep;&ep;说完,停了一下,见长平王还是不理,只得轻轻转身退下。

&ep;&ep;行动间,袖中落下一幅浅粉色点缀石榴花的绣帕,随风飘落,飘到长平王脚下。绣帕的主人浑然不觉的模样,进了厢房,将门掩上。

&ep;&ep;长平王看了看脚下的帕子,先是皱眉,继而唇角略弯,眼见吉祥引着刘雯和江五从正屋出来,便示意身边内侍将帕子拾起收了。

&ep;&ep;江五还没醒酒,脚步有些踉跄,被刘雯扶着来到跟前,迷迷瞪瞪直往长平王脸上瞅。

&ep;&ep;“见过王爷。”刘雯赶紧拽着她行礼。

&ep;&ep;长平王示意两人低声,笑说:“是来请你们赏光做客的,初九那天早些来,可好?”

&ep;&ep;两人起初都诧异,怎么这才做客没走,又来相邀?不大清醒的江五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短促地“啊”了一声,又赶紧回头瞅瞅东屋,捂了嘴,瞪大眼睛盯着长平王。

&ep;&ep;刘雯也反应过来,“王爷……”

&ep;&ep;长平王朝两人微笑。

&ep;&ep;刘雯拉着江五福身:“多谢王爷,我们那日一定早早就到。”

&ep;&ep;“谢什么,该是本王谢你们。”

&ep;&ep;刘雯和江五对视,都是颇为高兴。江五大着舌头说:“王爷哪用亲自来说,还怕我们不来么,遣个人过来知会一声不就成了。”

&ep;&ep;“亲自来说,显得心诚。”长平王笑笑,点头道,“打扰了,你们接着歇息去吧,不速而来,可别怪本王唐突。”

&ep;&ep;“怎会。”刘雯福身,长平王便带人走了。

&ep;&ep;江五瞅着重新闭合的院门咂嘴,满腹憧憬,“我以后要是也能嫁这样的人多好,真体贴,长得又好……不过,就是身边女人多了些,要是我嫁人,一定管着夫君不让他纳妾。”

&ep;&ep;刘雯啐她:“什么都敢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羞臊?”

&ep;&ep;“我脸皮厚。”江五笑嘻嘻的。

&ep;&ep;两人并肩走回屋里去了。整个过程都是轻手轻脚,也没人高声说话,如瑾在屋里一直睡得香甜,没被吵醒。江五睡不着了,拽着刘雯去了西间嘀咕。因着如瑾的关系,原本只是点头之交的两人也成了亲近朋友。

&ep;&ep;厢房里,梅琼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将整个过程收在眼里。听不见几个人说了什么,但看着对自己冷冰冰的长平王和江刘两人有说有笑,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ep;&ep;不过,那帕子……

&ep;&ep;虽然收在内侍袖子里,但,也算是长平王收了吧?以后会怎样?

&ep;&ep;今天就被留下来?……似乎不大可能。

&ep;&ep;在某一天,一顶小轿进江府,将她抬走?

&ep;&ep;或者,只是被邀请出门相会?老家那边常有富家子弟这样诓骗女孩子,始乱终弃,京都子弟也会如此吗?

&ep;&ep;梅琼心里头乱乱的。

&ep;&ep;……

&ep;&ep;佟秋水昏迷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醒转。

&ep;&ep;张开眼,入目是熟悉的幔帐摆设,她认出是自己的房间。满屋簇新的家具用物,一度是她这个“新宠”得到的赏赐,现在看来都成了笑话。

&ep;&ep;床边衣架上搭着柔软轻暖的裘袍,生平第一件贵重大衣服,此时再看,也变得扎眼了。

&ep;&ep;本王从一开始也没想要你。

&ep;&ep;想让瑾儿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出什么事。

&ep;&ep;本王谁的身子也没要,你们不是一个笑话吗?

&ep;&ep;一句一句的,随着意识恢复,长平王说出的那些刺心话语就相继涌到耳边。你们不是一个笑话吗?你们不是一个笑话吗?

&ep;&ep;佟秋水感到头疼欲裂,眼前一阵阵发黑,“哇”的一声,伏在床边吐起来。

&ep;&ep;听到声音的丫鬟碎步跑进屋,被呕吐物的酸腐气熏得捂了鼻子。“姑娘,医婆说您摔倒时候伤了脑袋,需要静养一段日子,保持心情愉悦,这样才能好得快。”

&ep;&ep;佟秋水吐到最后就是干呕,趴在床沿上大口喘气。试探摸摸脑后,果然有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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