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长平王在床的外侧躺下了,如瑾靠坐在床里,捧着剥了壳的鸡蛋在眼睛上揉。床很大,两个人隔得有点远。

&ep;&ep;“好了么?”长平王歪在枕头上,侧头看她。

&ep;&ep;如瑾将鸡蛋放下来,张眼面对他,“你看呢。”荷露方才帮她揉了半日,她自己又揉了老半天,总该不那么肿了。

&ep;&ep;“还有点儿。”

&ep;&ep;“那我再揉一揉。”如瑾又覆了眼睛,动作有些不自然,她想找点事情做,好名正言顺的坐着,不然就要躺下去了。

&ep;&ep;长平王却说:“肿一点也好,明日进宫正好让人看看,你进府第一晚是哭着过的。”

&ep;&ep;“王爷别取笑。”如瑾很是羞惭。

&ep;&ep;“怎么是取笑,我说真的。”长平王用手支了脑袋,侧过身子,“别人不说,皇后肯定愿意看到你肿着眼睛。”

&ep;&ep;如瑾停了手看向他,看到一双促狭的眸子。

&ep;&ep;“那也好。不过,若是母妃看见了怎么办?”她认真思考起这件事。

&ep;&ep;因为是同时下旨指婚,正侧二妃进府的日子相隔太短,正室心里头肯定不自在。明早要由张六娘领着她进宫拜见,对皇后来说,看见她不自在,肯定好过看见自家侄女不自在。

&ep;&ep;但是还得见陈嫔呢。要是惹得陈嫔担心怎么办,那才是正经的婆婆。

&ep;&ep;长平王说:“只要你不嫌难看,母妃那里不要紧,她自会以为是你的小把戏。”

&ep;&ep;“会吗?”

&ep;&ep;“当然。”

&ep;&ep;如瑾默然。长平王的样子可不像是在逗她,她就想,这母子俩是生活在什么环境里头,以至于养成了这么古怪的心意相通。

&ep;&ep;“那……我就肿着眼睛进宫吧。”她将鸡蛋扔回碗里,放到了床柜上头。手里没有事做,她骤然感到尴尬。

&ep;&ep;长平王一伸手,将她拉到了身边躺下。

&ep;&ep;“……”如瑾下意识的绷紧了身子。

&ep;&ep;“放心,本王是君子。”长平王在她耳边轻声说。

&ep;&ep;他扯过薄被盖住两人,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脖子轻轻放到她背上,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间。

&ep;&ep;“你的腰真细,人说不盈一握,就是这样的吧。”他隔着衣料摩挲她的腰肢。

&ep;&ep;如瑾本能的抗拒这种接触,下意识就想推开他。

&ep;&ep;可是想起方才的事,又忍着没出手。她嫁给他,这些都是该当承受的,哪有不让夫君碰触的女人,何况他……始终对自己不坏。

&ep;&ep;她在心里说服自己适应这种接触,安安分分的任他搂着,不动。

&ep;&ep;他的手覆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只有拇指在动,一下一下,似乎在感受那细腻的美好。如瑾闭了眼睛,身体却越来越僵硬,终于,她转过身去换成了平躺的姿势。这样面对面的躺着,她实在还是不能习惯,尤其是,他的手掌渐渐从温凉变得发热,呼吸也热了的时候。

&ep;&ep;好在她翻转身体的时候,他的手停了。

&ep;&ep;她还在他的怀里,脑袋陷在软软的香枕中,一动不敢动,四肢僵硬的躺着。

&ep;&ep;他也没再动,两个人就那么相对,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自己脖颈,像是最热的暑天里蒸腾的风。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ep;&ep;“这样躺着实在有些难受。”

&ep;&ep;如瑾脸上发烫。被子太热了,她浑身都是汗。

&ep;&ep;长平王坐了起来,长长出了一口气,瞅着她无奈的笑了笑:“柳下惠一定有龙阳之好,或者,是个内侍。”

&ep;&ep;如瑾用被子蒙了头。

&ep;&ep;这人心坏嘴也坏,他自己无法坐怀不乱,就去恶意揣测别人。

&ep;&ep;长平王出了被窝,又从床柜里拿了一张被子出来,然后推了推如瑾,“你往那边躺躺,离我这么近,害我没法睡了。”

&ep;&ep;如瑾咬着牙挪开了身子,躺到床的最里面去,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茧。明明是他拽她过来的,现在却来怪罪她。

&ep;&ep;不过羞恨之中,心里还是有一丝暖意的,他毕竟没有用强,说了不勉强她,真就没动。

&ep;&ep;长平王盖了另一床被子躺下。

&ep;&ep;窗外有风,有花香,有月,有虫鸣,一齐涌进红烛跳动的寝房里来。花鸟连枝四扇屏挡不住晚风,拔步床的帐子微微鼓动。

&ep;&ep;如瑾睡不着,她听见身边的人呼吸也很安静,没有熟睡的动静。

&ep;&ep;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子躺得酸痛,稍微挪了挪姿势。身边的男人就问:“你没睡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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