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脸蛋微圆,胖呼呼的,稚气未脱的模样,看起来年纪很小,这样的作态并不显得做作,反而天真可爱。她话音一落,对面一个羽缎斗篷,头上戴着蝶翼缠丝双股钗的少女便接口笑了一声,语气有些许的嘲讽:“果然和我一样的大有人在,我也没有吓一跳呢。”

&ep;&ep;若说先前那位少女的言语有撒娇耍赖的意思在,这个人就是明显的无礼了,显见是在贬低如瑾。

&ep;&ep;如瑾依旧含笑,似是没听见她们说话似的,悠然站在那里。

&ep;&ep;她并不着急与众人结识搭话,也不觉得这样干站着有什么不妥。主人在旁,又是海霖曦那样热情周到的主人,若是让客人晾在这里听人嘲讽,那就是刻意的刁难了。很明显海霖曦不是会做这样事情的人,并不是说她有多善良,而是经过方才一番相见,如瑾笃定她是个八面玲珑的圆滑人,这种人自然不会让客人们对峙口角。

&ep;&ep;果然海霖曦松开了拽着如瑾的手,掩口笑起来,冲那羽缎斗篷的少女说:“张姐姐还是这样心直口快,真让人没法子。”又冲先说话的圆脸少女说,“你只知道玩笑,瑾妹妹新来这里,你可不许欺负她。”

&ep;&ep;圆脸少女微微吐了吐舌头,眨动双眼笑嘻嘻看了看如瑾。海霖曦便指着她朝如瑾道:“这是户部陈侍郎家的二小姐,最爱玩笑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言语间体现出了和这位陈小姐十分亲密的关系。

&ep;&ep;她又指了嘲讽如瑾的少女道:“那位是安国公张家四伯伯的掌上明珠,家里行七,向来快人快语。”

&ep;&ep;快人快语可不是形容这种人的,如瑾看了看张七小姐眉目间溢出的骄傲之色,和看向自己时眼中不加掩饰的敌对情绪,不动声色的听着,唇边笑意不减,似乎根本不为张七小姐方才的言语着恼。

&ep;&ep;海霖曦眸光闪了一闪,如瑾看在眼中,心中只是微微冷笑。这位热情过头的主人可不似表面那样待人热诚呢,自己才来这里,就被她下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绊子,口口声声说什么吓一跳的,语气又是那般夸张,显见是要挑起众人对她的抵触。

&ep;&ep;女子之间交往,这些细微处往往就是关键,一个眼神,一句言语,都能让人心中产生不快。而女子细腻敏感的内心最能放大这种不快,若是不慎,时常不经意间便能得罪了人,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

&ep;&ep;眼前那位张七小姐显然没什么心机,平日为人也是骄傲太过,自视甚高,一下就被海霖曦挑起了不满之心。而海霖曦对她的评价是“心直口快”、“快人快语”,看似是在为她解释圆场,其实还不如不解释,如瑾若是计较这个,也就对张七小姐更不悦了。

&ep;&ep;特意下帖子请了自己前来做客,又要挑起自己和别人的不快,这海霖曦到底打得什么算盘,或者说,威远伯对襄国侯府打得又是什么算盘?

&ep;&ep;如瑾心中暗暗思量着,一面听海霖曦在那边与她介绍其他人。“这位是诚益伯家千金,这位是岳威伯嫡孙女,这位是段御史家掌上明珠,这位是京兆府江府丞的五小姐,那一位不知你熟悉不,算起来还和你有亲呢,是虎威将军刘家的孙女。”

&ep;&ep;海霖曦一路为她介绍,如瑾听了这些人的出身不由觉得奇怪,诚益伯和岳威伯就罢了,和威远伯一样的地位,先前那位户部刘侍郎虽然不是勋贵,本身官职也不低了。但御史和京兆府府丞,这种身家拿出来似乎与前几个人太不搭调,官位不高,又并非权重的职位,海霖曦与他们家里的小姐结交是为什么呢?

&ep;&ep;至于那位刘将军家的孙女更是出乎如瑾意料,刘家说起来与她渊源颇深,正是蓝老太太的娘家,是十分亲近的关系。如瑾与这位小姐是平辈,算起来还要姐妹相称。只是因为当家蓝家削爵的事情,老太太和娘家早已断了往来,如瑾从来没见过这门亲戚中的任何一人,现今在别人家做客相遇,说起来真是奇妙了。

&ep;&ep;思量间海霖曦已经开始朝众人介绍如瑾:“这位妹妹不是旁人,你们看着眼生,但一定是知道她家的,她正是襄国侯府唯一的侯小姐,才来京里不久。”

&ep;&ep;“哦,我道是谁,原来是蓝家千金。”安国公张七小姐立刻噗嗤笑出了声音,“襄国侯家以前我还真没听说过,但是最近风头如此强劲,想不听说都难了,真正是如雷贯耳的门第,满京城里没人不知道了。”

&ep;&ep;天真稚气的陈二小姐便问:“张姐姐,听你的口气,莫非襄国侯家最近出了什么事吗?”

&ep;&ep;张七小姐笑道:“的确是有事,不过当着蓝小姐的面我也不好说,你回去和你父亲打听就是了,真是骇人听闻的趣闻。”

&ep;&ep;其余几位小姐脸色各异,看情形都是知道张七小姐暗指何事,除了蓝家当街变卖家产一事,再无其他了。

&ep;&ep;如瑾静静看着张七小姐,微笑开口:“家中琐事,能博安国公小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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