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殊忍着怒气道:“裴大人请回吧。”

&ep;&ep;裴允肖想了许久的美事没有得逞,心中懊恼不已。

&ep;&ep;丞相定然也是愿意的,只是他太心急了,唉,早知道就应该跟去相府再行动的!悔死了!

&ep;&ep;裴允下车之后,卫屹之的车马刚驶出不久。谢殊觉得他忽然造访定是有话要说,便吩咐沐白跟上去。

&ep;&ep;然而卫屹之并未有停顿或等她的意思,沐白就差在后面喊了,他的马车也照旧行的迅速。

&ep;&ep;“公子,算了吧,武陵王是少见多怪。”沐白捂着受惊的胸口强装镇定。

&ep;&ep;谢殊用扇子遮着脸叹息:“这下我的脸都丢尽了。”

&ep;&ep;二三章

&ep;&ep;谢冉很快就去东宫当职了。

&ep;&ep;太子开始觉得裴允失去官位是谢家作梗,对他有些冷淡,但见他循规蹈矩,不知比裴允强了多少倍,渐渐就软化了态度。

&ep;&ep;谢冉并没有用大道理来劝他,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每日只是贴身跟随左右,任太子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干预。

&ep;&ep;太子日渐放松,没多久,就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喜好。

&ep;&ep;天上正下着暴雨,谢殊坐在水榭里,端着茶问坐在对面的谢冉:“你说太子也有沉迷的事物?”

&ep;&ep;“没错,太子沉迷围棋。”

&ep;&ep;“这也值得沉迷?”

&ep;&ep;谢冉勾了一下嘴角:“他爱的是赌棋。”

&ep;&ep;晋国不少达官贵人热衷赌博,形式不一,光是棋类赌博就有樗蒲、围棋、弹棋、双陆等等,还有人热衷斗鸡,没想到看似无欲无求的太子也有这爱好。

&ep;&ep;谢殊点点头:“做的不错,那就让太子尽兴地玩,玩到他打消出家的念头,彻底信任上你为止,然后你再劝他去向陛下低头认错。只有他低头,陛下才有台阶原谅他,本相也能在旁游说。”

&ep;&ep;谢冉看她一眼,表情冷傲。

&ep;&ep;谢殊失笑:“怎么,你这是不打算与我和好了?”

&ep;&ep;“是丞相觉得我有错在先,我又岂敢觍颜求丞相宽恕呢?”话说得不错,语气却实在不好。

&ep;&ep;谢殊冷笑:“你是有错,错在没有听我命令。如果我纵容你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的胃口也会越来越大,这点你可承认?”

&ep;&ep;谢冉眼神闪了闪,依旧冷着脸,“我是为丞相着想,丞相至今相位还未坐稳,就是因为手段不够狠!”

&ep;&ep;“错了,”谢殊摊摊手:“是因为我是忽然蹦出来的。”

&ep;&ep;谢冉一怔。

&ep;&ep;“你想想,你与我居住一处,过往八年间又何曾见过我?当初我在门下省从小吏做起,可大多数人只记得我一步登天成了丞相,所以世家之间会观望犹疑毫不稀奇,便是你,也必然对我有诸多怀疑吧。”

&ep;&ep;谢冉抿唇不语。

&ep;&ep;谢殊扭头望着外面瓢泼大雨:“即使是祖父,当初也没有把狠辣作为必要手段。任你位高权重又如何?做成了什么大事,踩掉了多少能人,这些都不是本事,能最大程度地保存和发展家族利益,这才是本事。”

&ep;&ep;谢冉脸色诸多变幻,最终总算回归平静,起身道:“多谢丞相教诲,退疾告辞了。”

&ep;&ep;谢殊目送他走入雨中,提醒了句:“你伞忘拿了。”

&ep;&ep;“丞相用吧,免得再病一回。”

&ep;&ep;谢殊好笑,连和好都这么傲。

&ep;&ep;几场暴雨之后,盛夏终于气势汹汹地到了。

&ep;&ep;自上次裴允光天化日之下自荐枕席,谢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私下见过卫屹之。她本想下朝后找机会跟他把话说清楚,可卫屹之不是提前走就是落后走,愣是跟她赶不到一起去。

&ep;&ep;谢殊就此作罢,反正现在各自拉开阵势对着干呢,他都不把自己当兄弟,何必在意他怎么看自己。

&ep;&ep;沐白从车外探身进来,见她沉着脸,小心翼翼道:“公子,前面是王家车马,已停在半道,看起来像是在等您的车舆过去一样。”

&ep;&ep;谢殊揭开帘子一看,刚好迎上王络秀探出来的脸,这才笑起来:“那就将车赶过去吧。”

&ep;&ep;王络秀刚刚随王敬之入宫辞行,正准备出城,听闻丞相车马在后,便故意叫车夫放慢了速度。

&ep;&ep;谢殊到了跟前,免了她的行礼,笑道:“真是赶巧了,现在就当本相送行了吧,希望今后还有再聚之时。”

&ep;&ep;王络秀原本笑意绵绵的脸忽而黯淡了几分:“应当不久就能再聚了吧,只是到时就要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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