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殊一改常态,很是激动,当即出列阻止:“陛下不可,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废长立幼不合体统,太子虽无功但更无过,岂可轻言废立?”

&ep;&ep;皇帝见她开口更加火大:“他这样子能做什么明君?不如早早拱手让贤!”

&ep;&ep;“太子年轻,尚未定性,陛下怎知他无法成为明君?”

&ep;&ep;“谢殊!”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ep;&ep;谢殊一掀衣摆跪倒在地,以头点地:“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微臣只能以死相谏了!”

&ep;&ep;皇帝震惊地退了半步:“你说什么?”

&ep;&ep;御书房里呼啦啦跪了大半臣子,狂吼助阵:“请陛下收回成命!”

&ep;&ep;世家向来甚少插手皇权纷争,即便当初谢铭光阻止废太子也手段温和,所以谢殊反应如此激烈让皇帝大为意外。

&ep;&ep;他转了转头,总算找到帮手:“武陵王,你如何说?”

&ep;&ep;卫屹之拱了拱手,淡淡道:“国当有明君,陛下居安思危,并无不当之处。”

&ep;&ep;另一拨人跪下帮腔:“陛下圣明!”

&ep;&ep;谢殊悄悄侧头看了一眼卫屹之,蹙紧眉头。

&ep;&ep;皇帝当然不能让丞相血溅当场,可也的的确确想废太子,最后无奈,只能说此事押后再议,遣退了众人。

&ep;&ep;太子要出家这么劲爆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苻玄也听说了。他等在宫外,见丞相和自家郡王一前一后出宫门,却彼此一言不发跟陌路人似的,心里有些会意。

&ep;&ep;“郡王和丞相闹分歧了?”

&ep;&ep;卫屹之笑笑:“算是吧。”

&ep;&ep;“那也不至于不说话啊。”自上次伶人一事后,他明明觉得郡王已经把丞相当真兄弟看待了啊。

&ep;&ep;“兄弟情就是个屁!”谢殊气得砸了砚台。

&ep;&ep;虽说世家大多明哲保身,但卫屹之与九皇子交好,岂能放弃这个光大卫家的机会。

&ep;&ep;沐白自廊下走到房门口,朝一干探头探脑的下人道:“你们都听到什么了?”

&ep;&ep;下人们齐齐摇头,迅速散开。

&ep;&ep;沐白这才推门进去,欲哭无泪地吼:“公子,仪态,仪态啊!”

&ep;&ep;二二章

&ep;&ep;其实太子是真有出世之心的。

&ep;&ep;宫里几乎人人都知道太子不仅宅心仁厚,还一心向佛。别的皇子围着皇帝争宠的时候,他正蹲在宫墙角落喂可怜的野鸟;别的皇子高谈阔论的时候,他正坐在佛堂里打座念经。就连之前对陆顾二人手软,也是秉着上天有好生之德。

&ep;&ep;平心而论,谢殊也觉得这种人不适合做帝王,但他是嫡长子,是规矩。

&ep;&ep;往大的说,世家平衡靠规矩维系,有人破坏一条就有人破坏两条,到时少不得会影响到平衡。

&ep;&ep;往小的说,皇帝要废了他肯定会立九皇子,那位恨不得把她往死里整,怎么能让他得逞!与九皇子相比,自然是太子这样的好拿捏。

&ep;&ep;可现在皇帝偏偏有了卫屹之的支持,他手握重兵,说话也有分量。

&ep;&ep;谢殊砸完东西平静了,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命沐白去通知桓廷,让他尽可能多的邀请朋友一起来参加她的宴会。

&ep;&ep;沐白纳闷:“公子还有闲心办宴会?”

&ep;&ep;“没错,就在秦淮河上。”

&ep;&ep;桓廷爱玩,又喜欢这个表哥,接到邀请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然后颠颠地跑去叫杨锯、袁沛凌等人。

&ep;&ep;浮桥朱雀航下,秦淮河水清澈宁静,两岸灯火铺陈,一天星河灿烂,船在水中央,如浮星空之上,美轮美奂。

&ep;&ep;谢殊命沐白请谢冉去招待各位,自己则去了宫里。

&ep;&ep;自上次虎牙一事后,谢冉已经很久没有在人前露面。谢殊为防他犯傲气病,直接下达了命令,就算他不愿意,也只能前来。

&ep;&ep;谢冉一直与各大世家子弟多有往来,所以在座宾客看到他出现都很高兴,被这气氛一冲,他心里的怨气也就散了大半,当即命人请来歌姬舞姬,尽心做陪。

&ep;&ep;众人吃喝玩乐,兴致高涨。

&ep;&ep;久不见谢殊露面,桓廷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不见丞相?”

&ep;&ep;其实谢冉到现在也没见到谢殊,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沐白挑起竹帘,谢殊出现在了船舱门口。但她并没有立即进入,侧了侧身子,恭敬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ep;&ep;一名高冠束发,大袖紫袍的青年探身而入,眉眼温和,看着场中这么多人,情绪却几乎毫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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