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出来?”篁则低垂着头,盯着手上的一道疤,“说的简单,做起来……比拼命还难。”

&ep;&ep;景生摇头一笑,“拼命有什么难的,不过就是闷头冲。反而是看起来简单的事情,要做起来,困难百倍。”

&ep;&ep;篁则扭头看了看画像,叹息道:“当年阿囡去得太早,都没来得及给清儿留下什么东西。”

&ep;&ep;提到故人的死,景生沉默着。风淙,就是篁清的母亲阿囡,是当年的苗疆圣女,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也正因为这双重的身份,她的爱情,注定掺杂了太多的东西。

&ep;&ep;无论是真心,还是权势,都无法从中抽离。

&ep;&ep;最后,哪怕她作出了选择,还是没能逃过那一关。

&ep;&ep;“我也有错。”景生一手握拳抵住了嘴唇,“如果我当年能早点出关,也不会让嫂夫人就那么离开。”

&ep;&ep;似乎是想起了当年妻子的死,篁则的苦笑里多了几分凄恻,“这怎么能怪你,闭关这种事如果那么好控制,也就不是闭关了。”

&ep;&ep;景生有些默然,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对当年的事说些什么。一些遗憾已经铸成,往事不可追,逝去的人也再无可挽回。

&ep;&ep;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ep;&ep;篁则抹了把脸,强打起笑脸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景兄弟知道清儿的婚事吗?”

&ep;&ep;景生也顺着篁则的意思转移了话题,点头道:“略知一二。”

&ep;&ep;然而景生又问了一句:“篁则兄怎么想起和大渊联姻?你就不担心,篁清会不甘心?”或者过得不幸福?

&ep;&ep;篁则肯定是不会对篁清的婚事有任何轻忽的,篁清可是他和爱人唯一的孩子,即便父女俩整天争吵不断,他也还是深爱着自己的孩子。

&ep;&ep;“这件事我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想了大概有一年了。”篁则抬头看向景生,“景兄弟经常在中原行走,对大渊的状况应该了解得比我多。你对现在的大渊有什么看法?”

&ep;&ep;景生垂了垂眼睑,勾起一边的唇角,“乱。”

&ep;&ep;官场乱,战场乱,皇家乱,民间乱。

&ep;&ep;无处不乱。

&ep;&ep;篁则猛地一拍桌子,道:“就是乱!这个乱字,我看了许多年,也是最近才看出几点门道。”

&ep;&ep;景生目光扫过篁则的手,眸中带着点深邃的漆黑,“篁则兄是想借大渊的乱,来换苗疆的稳?”

&ep;&ep;这句话是问出来的,但是景生的目光却是满满的肯定。

&ep;&ep;篁则轻蔑一笑,“他们都以为阿囡走了之后我就万事不知了,篁正这些年安插了多少人,收买了多少人,我心里一清二楚。我没说、没动,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ep;&ep;景生了然一笑,含笑道:“篁则兄果然藏了一手。”

&ep;&ep;“我那个兄弟整天盯着我这个圣主的名头,我不藏一手,跟找死也没什么差别。”篁则想起篁正那些没间断过的小动作,就是一阵冷笑。

&ep;&ep;既然如此,景生干脆放开了问:“那篁则兄没发现蛊坊的异状吗?”

&ep;&ep;篁则轻瞥了景生一眼,调笑道:“还以为你不会开口,还是说出来了啊。”

&ep;&ep;景生摊了摊手,“反正你都知道,我说出来能怎样。”

&ep;&ep;篁则拿手指点了点景生,景生耸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篁则轻哼一声,“你小子真是心大,我可是苗疆圣主,你随随便便在我苗疆刺探情报,就不怕我把你留这?”

&ep;&ep;景生啧了一声,“行了篁则兄,谁不知道谁啊,别闹。”

&ep;&ep;篁则还就真拿景生没办法,说道:“宝付把人藏进去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了,但是一直没动作。”

&ep;&ep;“篁则兄知道他们关进去的是谁吗?”景生一脸神秘地问他。

&ep;&ep;这个问题篁则还真不知道,于是他问道:“景兄弟知道是谁?”

&ep;&ep;景生轻轻笑了笑,往胡州方向一指,“是前胡州布政使,骆统。”

&ep;&ep;“胡州布政使”一出,篁则就知道事情有点大。他没想到篁正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把骆统给藏在蛊坊。

&ep;&ep;篁则见景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于是径直问道:“景兄弟可是有什么消息?”

&ep;&ep;“消息当然是有的,端看篁则兄想问的是哪方面。”

&ep;&ep;篁则现在懒得跟景生卖关子,“就是西南官场最近风紧的事,还有我那个未来女婿闲王。”

&ep;&ep;景生眨眨眼,笑吟吟道:“篁则兄其实什么都清楚啊,何苦非要装做无能的样子。”

&ep;&ep;篁则白了景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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