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处,二人陷入了沉默,各有所想。

忽的一道流星飞速划过,转瞬即逝,左丘澜轻声道:“我刚才许了一个愿望。”

“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弓葵并不好奇。

左丘澜笑的有些艰涩道:“那我不说,也未必能实现。”

他的愿望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也打算一辈子藏在心底,每个人都有年少无知过,都有放纵叛逆过,他也逃不了这个事实。

圆圆有失去记忆的过去,他很想自己也忘记过去的某些记忆…

弓葵顿时想起来什么,“对了,我昨日去了王宫,本是要去云池的,但跑错了地方,误入了寒蝉禁地,我看到那里面关了一个女子,晋州府知道这件事吗?”

“你说的应该是钰白公主。”左丘澜有所耳闻,晋州府中多少会了解些王室的事情,他看弓葵好奇的神情,干脆就都讲了出来,

“钰白公主,北即国第一位公主,传闻她出生之日王宫降了天火,就被人预言过是不详之人,钰白公主逐渐长大,就越来越不对劲。”

弓葵有了兴致,“怎么不对劲?”

“暴虐成性,仅仅几岁时就视人命如草菅,北即国国君找了位得道高僧教化她,但…高僧被烧死在公主殿内。”

弓葵惊恐,“不会就是…钰白公主放的火?”

“没错,很多人看见钰白公主向宫殿扔火把,就像疯了一样,口口声声就要所有人都烧死,”左丘澜继续说着,“无奈之举,国君只能将她关起来,但多年过去,钰白公主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也就一直被关着。”

“我昨夜和她隔门说了几句话,她说的话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觉得她不疯,”钰白公主更像是等一个仇人,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一国公主,生之娇贵,却在寒蝉禁地了却此生。

可是她好奇,就算是钰白公主发疯,她口中那个“她”,那个要被她烧死的人,会是什么人……

也许以后,有朝一日会有答案吧。

这时一只信鸽飞落,左丘澜眼前一亮,抬手接住信鸽,他快速打开信鸽上的纸条,脸色阴沉:

“我大哥回信了,我的猜测没有错,要赶紧行动了。”

弓葵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我在公子萤的密室中找到了他要建的金身,但是我还发现了他不敢让金身示人的原因,”左丘澜看到时也甚是觉得不可思议,公子萤竟然有这种打算,

“金身内,有一具尸体1

弓葵简直闻所未闻,“那公子萤要尸体放在金身中,是要做什么?”

“本来我也不明白,直到你说了青灯,就都明朗了,”左丘澜把纸条递给弓葵,让她自己看更省力点,“他想把尸体做成人傀。”

所谓人傀,就是半活半死之人,形如死人,气却是活的。

弓葵看到传回来的消息,恍然大悟,“活人发死人骨其实是用来供养青灯的,阴阳割裂,以青灯渡气…他想把尸体变活?”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公子萤竟然是在打着这个主意,弓葵实在难以理解,“把人做成人傀又有何用,只是有口气在,而且还需要不断有阳气供养才行,不然只是个皮囊而已。”

“这就是我好奇的事,从他记录的日子看已有三年,按理来说人傀早就可以做成了,他却没有成功,其实可能也出了什么差错。”左丘澜绞尽脑汁,“他建的金身是佛身,里面是人傀,所以我猜公子萤很有可能把这个金身放在寺庙之中,让人以香火供奉。”

人傀一旦成了,就需要阳气不断渡气,如果藏在佛身里面,只要有供奉的人在,那人傀就会不断吸取阳气,那个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公子萤此举丧失人性,”暂且不说公子萤做一个人傀有何用,单是欺骗凡人供奉阳气而言,就已经罪大恶极,弓葵理解左丘澜为何那般紧张了,

“此事非同小可,但是我们还有机会,他的人傀还没有做成,现在只要毁了那盏青灯就行了。”

左丘澜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转念一想,困难重重,“缺一个名号。”

弓葵懂得了左丘澜的意思,公子萤对外直说是做着活人发死人骨的生意,这些情报还是他们偷偷调查的,明面上没有证据。

而且容易打草惊蛇,公子萤狡猾,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二少爷,其实还有一件事被我们忽略了,”弓葵质疑道,“做人傀的法子,公子萤是从何得知的,那盏青灯不是凡物,他又从何而来,我觉得公子萤身边,可能还有人。”

经弓葵一提醒,左丘澜醍醐灌顶,“对啊!他一个凡人是怎么控制阴阳之气给青灯的!看来有必要再一探究竟了1

“这次我去吧,他不认得我的脸,”就算被发现也只会被当做盗贼,左丘澜就不同了,“放心,我会小心的1

左丘澜不怀疑弓葵的实力,但他担心公子萤身边有人指点,能给他出这种旁门左道的人,绝不是凡人,他怕弓葵应付不来,

“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进城,我在外墙接应你,必要时我也会出去。”

“好,”弓葵起身,在高树上跳下,看着山下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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