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镜内。

沄源道君抚须,叹息道:“那女娃子是倾阳剑法唯一继承人,风姑子的最后一代关门弟子,光宗耀祖的压力都承担在她肩上,肩负重任,不容易啊……”

有道君附和着接道:“转眼间,几百年过去了,曾经风光无限、人才辈出的尚汐宗,如今弟子不足十人,宗派领地被分割到只剩下一座资源匮乏的小峰头,常年积雪,门可罗雀,竟落寞冷清到如此地步,不应当不应当啊——”

只能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沧海桑田恰逢年。

……

擂台上,在纪南晔离去没多久,邵怜吟也不恋战,跟着跃下山峰,回苑养伤,她的伤可不比纪南晔好多少,因为身着烈焰一般的红衣,根本看不出淌出多少血yè。

邵怜吟还是不甘心,她不甘被纪南晔打输,养完伤,她就找人打听打听纪南晔住在哪个院哪个苑里,前去看望,说好听点是拜访,实则是堵人再切磋一次天剑榜。

北院住的皆是男子,南院住的皆是女子。

邵怜吟昂首挺xiōng地大步走来,一个姑娘家家,长得好看,一路煞是显眼,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目光。

有惊艳的目光,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以及猥琐yín邪的目光。

出来舒展身体的赵闵正好撞见邵怜吟,口齿变得不清,结结巴巴道:“这,这位道友,你找谁?”

邵怜吟挑眉,冷哼一声:“这屋里的、姓纪的家伙,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么?”

她是指大师兄?纪南晔?

纪南晔自从与燕云宗卑鄙小人第一战归来之后,赵闵便没有再碰面过他,愣了一下,道:“不曾出来过,也不曾回来过……道友找他有急事?”

邵怜吟长袖一甩,翻袂着衣裳上霸气张扬的纹路,扬长而去:“我找他切磋一场,既然他不在,便当我没有问过,打扰了。”

赵闵:这个道友有点个xìng……

邵怜吟想,像纪南晔这样的榆木,断不会花太多时间在养伤上,此时要么在山河图,要么就是在春在堂的拜月生阁听百晓生先生讲道。

结果路转闲庭,一转头,倒是看见了楚泽那厮,当即翻了个白眼。

楚泽也看见了邵怜吟,嘴角笑意浓郁起来。

“好巧。”

“一点都不巧。”邵怜吟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道。

楚泽身体向前倾,薄唇轻言:“冷着脸给谁看,还是说……你这么不待见我?”

邵怜吟蹙眉:“废话!让开!你挡到我路了!”

楚泽:“如果我不让呢?”

邵怜吟冷笑:“那我先行一步!”

邵怜吟掐诀念咒,身形忽的一闪,在原地消失不见,楚泽眸色顿暗,一片令人心悸的深沉。

“我看你能跑到哪去!”语毕,跟着消失不见。

……

邵怜吟前脚刚走,后脚纪南晔就回来了,赵闵将有人找他的事情细细道来,纪南晔不甚在意地应了一声,心不在焉。

赵闵:“大师兄,你的伤养的如何?”

纪南晔沉吟片刻,突然道:“……差了。”

赵闵:大师兄什么意思???

咱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纪南晔:“泡灵池,你……一起?”

赵闵懂了:“走,大师兄,师弟知道有一处的灵池没什么人经过,你应当会喜欢……”

纪南晔颔首:“多谢。”

他确实不喜人多的地方,也不太熟春在堂后山的地形。

走了一段路,草色残照。

“前方是灵池,大师兄我寻了一处,隐于深树林,偏僻冷清,没有多少人……”赵闵指向前面。

果不其然,这里茂密丛林拂去了朝阳的光芒,隐天蔽日,静谧如斯,笼罩厚厚一层yīn影,眼下美景淹没了剑门关剑拔弩张的锋锐气势,使人放松下来。

灵池由玉石砌砖,热气腾腾,水汽与雾凇沆澹,灵气充盈。

纪南晔脱外袍,只留一件单薄的里亵衣就下水了。

灵气立即争先恐后地围上来,丹田一片暖洋,仿佛沉醉在温柔乡,拔剑四顾心茫然,飘飘然yù乘风归去。

赵闵抚摸着灵池的外壁,惊叹不已,两眼放光,像大型犬类到处嗅嗅,还拿出三寸长匕首,匕首锋利,好奇地往rǔ白色外壁上划,清脆的“咔嚓”声,匕首竟断成两截,而外壁光滑如上等羊脂白玉,泛着温润的光彩,没有留下一点刀剑沟壑的痕迹……

“剑门关的东西就是好……”赵闵感叹道。

纪南晔:“…………”

你好歹也是上邪宗出来的弟子,谈不上才富五车,也要见多识广,怎么如此没有见过世面?

像极了……乡下人进城?

越看越像这么一回事,纪南晔扶额。

赵闵似乎看见什么,将注意力转移到纪南晔脸上:“为何大师兄泡灵池也要戴着面具?可以摘下吧,师弟是绝不会取笑师兄的!”

赵闵单纯以为是纪南晔面相丑陋,不敢真面示人,心下多了几分的怜悯和同情,师兄这般好的人,不应该被皮相所束手束脚。

纪南晔正有此意,修长白皙的手指刚按上面具,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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