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的房间里,昏暗不明,酝酿出暧昧氛围来。

“唐宋,你个禽兽……啊……”

余慕晚使力的抗拒着,他的手抻到了她一个羞于言说的位置,让她难受又让她浑身叫嚣疯狂起来。“快住手。”

对于她的反应,他满意的笑了起来。

手更加的放肆不知轻重,余慕晚简直快被他逼疯了。难受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双手已经被他举到头:“感觉到了吗?”它已经失去兴致,做不下去了。

唐宋翻身坐了起来,探她的头,没有发烧。“你是不是那个了?”

那个?

哪个?

痛得有些飘渺的眼睛睁开,茫然的望着他,他一脸的担忧一览无余,连往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眼睛,都布满了忧心。

见他还在等自己回答,语气虚弱的问:“那个?”

动了动唇,准备说,结果又咽了回去,固执的望着她。余慕晚是真没有明白他没头没脑的话是个什么意思,所以也只是望着他。

最后,还是唐宋说:“你不是说痛经,是不是那个来了?”说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手来查看。

正好是刚才那只对余慕晚胡作非为的手。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伸张有力,就这只手让人欲罢不能,辗转不安。

余慕晚的脸红透了。

流氓就是流氓,还让不让人活了?

“害羞了?”真是可爱。唐宋摸了摸她的头,陷入了沉默。他知道她在强颜欢笑,自我麻痹。根据她的性格,这么乖巧,安分实在让人越加的担心。

“你的记性还真好。”上绝育环后为了忽悠他,胡乱编造的,他还真信了。余慕晚有些难过,有点怨天尤人。如果自己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可以跟他携手到老,儿孙满堂。

这个只能让别的女人来跟他一起完成了。

“小陌……”他很少这样叫她。那怕在动情时,也都是连名带姓的:余慕晚、余慕晚的叫着。

所以,当他这样叫时,就一定有事情要说。

余慕晚一动不动的躺着,没有回应,也没有睁开眼睛。她在等,等他说下去。“你的父亲不是我……”她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唐宋接着说:“你信吗?”

“你说的我都信。”

这时她睁开了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

真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前提,你没有骗我。”

苦涩一笑,唐宋站了起来。“我说我没有骗你,你信吗?”

自知失言,余慕晚咬着唇。“我信。”

“你父亲的尸体从监狱运到了殡仪馆。”那边的服务是一条龙的,灵堂就设在殡仪馆旁边。

余慕晚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下床。她还以为父亲的遗体还在监狱,没有想到已经运出来。此时,正孤零零的躺在殡仪馆的水晶棺中,她就忍受不住。

唐宋一把拉住她,沉着脸问:“干什么?”

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

一把甩开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他的手被甩的撞上了实木的床头,发出巨响。应该很疼,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余慕晚一愣,看他的样子也就释然了。“我要去守着我爸爸。”他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哪儿,一定很孤独。

“不准去。”唐宋一把拦住她。非常不认同的望着她苍白羸弱的脸。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她的身体太差,一再发烧,因为过度悲伤都能晕倒发烧。再熬夜,后果他都不敢想。余慕晚不敢相信他这么无情,他就没有亲人吗?

亲人死了,连悲伤都不准了吗?

“唐宋,我知道你现在高兴,我管不着你。可是,死的人是我爸爸,难道因为你讨厌他,我也失却说了悲伤的权力了吗?”

她冲着他吼。

“讲点道理好吗?”这个时候,陆周守在哪儿。再说了,放在那里,根本不用人守。里面有人守。

一具尸体,难道还怕人偷了?

他也是气晕了头。“你要是再生病了,等埋了你爸爸,接着来埋你。”

是啊,要是再发病了,起不来怎么办?

遗体送往殡仪馆,很快就会安排火化。人都已经死了,自己要死要活的,又能改变什么?自己这具不中用的身体,能拖多久自己也不清楚。

要真像他说的,埋了爸爸,再来埋自己。

突然她有扯了唇,将脸埋进双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