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晚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浅黄的床头灯,安安静静的亮着。她动了动胀痛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泪水直流,特别难受。

脑子里隐隐做疼,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按了按额头,突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不等她完清醒,一道低沉的暗哑声音响起:“醒了?”

这时她才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体,有一个人。一旦意识到,铺天盖地的气息扑鼻而来,带着温热熟悉又令人沉迷的味道。

她无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好像飞到了云端,飘飘然的,于是凭着鼻端朝他的怀里深处凑去。

“唐宋。”只闻味道,她就知道是他。

这个依赖的动作很叩人心,唐宋‘嗯’了声,拢了拢她的身体。“陈妈还热着食物,起来吃点怎么样?”声音低缓,好脾气的带着诱哄。

一提食物她就难受。

抗拒的摇了摇头,说:“我不吃,我好难受,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爸爸死了。你说我是不是因为有点紧张过度了,你快点让我见爸爸吧。”

这一次唐宋沉默了。

有点无言以对,余正楷已经死了。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没有将他解剖。后面的事交由陆周与方凯在处理。五点多的时候,方凯打来电话说,已经安排运到殡仪馆,装在水晶棺中。明天进行遗体告仪式,安排的是后天火化。

值得高兴的是余一诺在南区的边界有线索,应该很快会传来好消息。

靠在唐宋怀中的余慕晚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从茫然中慢慢的清醒了过来。自己没有做梦,爸爸是真的死了。

我还触摸过他的身体,因为没有灵魂,冰冷的很恐怖。

浑身一颤,她猛的推开唐宋。

“走开——”

她尖锐的咆哮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我的爸爸死了——”说完,双手捂住脸。悲恸的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唐宋束手无策,又不能放任不管。只得靠近,将她的身体抱住。谁知,她非常的抵触他的靠近。

又开始反抗起来。

因为身体虚弱,大脑缺氧性的眩晕,才挣扎了几小,就倒在了床上。唐宋吓坏了,立马查看。“余慕晚——余慕晚——”

闭着眼睛,等了很久,这阵眩晕才过去。

唐宋的叫声还在耳边,伴随着他拍打自己的脸,她一把推他打在自己脸上的手。这个动作让他舒了口气,软坐在一旁。

“你能不能别吵。”她的口气非常的差。

他给了她最大限度的包容,如果是平时,她敢这样跟他说话,后果是非常可怕的。话说回来,在平日里她也不敢这般跟他讲话。

“很不舒服吗?”唐宋问。想要探一探她的额头,又怕她反应剧烈,只好作罢。

余慕晚没有理他。想到父亲还睡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心抽疼起来。他应该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像猫舔过一样的顺滑,提着一个公文包人前像模像样,回家跟自己闹起来像个大孩子。

而不是那样,一动不动没有生气的睡着。

过往相处的时光像一部无法停止的电影不断的回放,不断的折磨着她的心。折磨着她的意志,让她无法正确的做出判断。

所以,她问了一句最不该问的话。

“我爸爸的死是不是你——”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惊呆了。更别说已经沉下脸,神情难测的唐宋。他用漆黑深邃的眸子静静的望着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一个简单的对望,就将她的心给看软了。

自己是怎么了?

疯了吗?

她张口欲道歉。

太了解她的唐宋从她变幻莫测的脸上读到了部的信息,所以她一动唇,他就知道她要道歉。可是他不需要,所以不想她说出口。

“为什么不同意解剖?”唐宋翻身,将她围在自己的身下。

扑面而来的气息让余慕晚短暂的迷失,这种感觉令她非常的不高兴。这种迷惑人心的味道,她很难做出正确的决定。

唐宋将她置于身下,他俯身在她上头,对视着她的眼睛。他的气息就喷在脸上,温热的带着魔力,让人抓狂。

余慕晚不理,别开头去。

“我不同意解剖。”既然人已经死了,解剖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意义已经不大。

只有余慕晚心里最清楚,她是害怕。怕解剖的结果,指向的还是他。那样,她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来为他开脱,为自己的盲目找借口?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唐宋对于她这样无所谓的回话感到很不悦,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他抻手强行将她的脸搬正,迫使她与自己眼对眼。

“也许可以取得一些重要的证据,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死亡,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知道原因不是吗?”

是的,她想知道原因。

可是也怕知道原因。

望着眼前的男人,俊美的,迷人的,令自己爱着的。“如果,查到是你干的呢?”

唐宋没有生气,邪魅的眼睛微挑,挑出一道让人读不懂的弧度来。只见他漆黑的眸子风云骤然变幻,很难在短时间里捕捉到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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