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邺握紧了拳头,强行压制怒意:“江舟!你若是想打架……”

“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也就只剩打架了。”江舟面对江邺的愤怒丝毫不为所动,“指望你动脑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你!……”江邺气的脸色发青,拳头也在发抖,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以往,没有人敢这样揭露他的伤疤,也没人敢拿这种语气教训他!就算他犯错,掌门念叨两句就让他去思过,从不曾这样冲撞直接地指责他,他对江舟,确实从不小觑,但那是因为江舟是个可敬的对手,毕竟同辈之中,除了祝学真,没有人值得他出刀一试,但江舟做到了。

然而江舟却在这时针针见血地指责他,他想拔刀,却又深知自己这样正处江舟风口,落实了动手不动脑的行事作风,江邺脑中理智与情绪的两个小人在疯狂打架,江邺的手放在刀上,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一腔脏话堵在嗓子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江邺站在原地,脸都憋紫了,最后却化作一声不甘心的“哼!”,江邺松了刀,一脸的不服,回头就往前走,一肚子的不爽化作走路的蛮劲,“咚!咚!咚!”地发泄了一地。

江舟没跟上去,玄英这才小心翼翼地说话了:“他……他走了……”

江舟冷冷道:“我不屑与此人同行。”

玄英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那……路不走了吗。”

“要走。”

江舟说着挪动了脚,玄英又问:“冒昧……我还想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摔下来的吗?”

“简单来说,你是被一阵邪风刮下来的。”江舟道,“刚才那个人,是为了救你,一起掉下来的,我呢,是来找你们俩的。”

玄英惊了一跳:“是为了救我!”

江舟:“算是吧。”

玄英一脸不可置信:“可是这么高的地方!我们居然没有被摔死!”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江舟点头,“我觉得这块地方是有人掌控的,这里一定是有一个很大的特殊阵法,才能自由地控制人的飞和落,我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放心跳下来的。”

玄英:“那,那我们当初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江舟:“找一个人,一个坏人。”

玄英:“现在这个样子,我们还找得到吗?”

江舟:“也许等我们找到了这片领域的掌控者,就能掌握相关的信息了。”

玄英“哦——”了一声,就没再追问了。

再往里走,就越潮湿,脚底本是石头和泥土混合的地面,越往里泥土越厚,越湿润,再往里走,泥土就湿到踩一脚可以陷进去的地步,江舟停步了,她看着前面黑暗中的那片火光,抬手制止了玄英的前进。

“让他先探,下面的路我们走不了。”

“那为什么他可以……”

江舟猜测大致是跟江邺的碧炎血有关,但想不出到底如何有关:“这你不必管。”

江邺走了很久很久,前方的黑暗好像没有尽头,怎么走都走不到边,他感受到体内快速冷却的碧炎血,于是快速折返,连飞带跑地往回赶去。

江舟走到稍微干点的地方,在脑中快速翻阅在枯禅观读过的书,却怎么都找不到天堑谷的记载,只知道在这个西疆和中原的边界处,原先只有一条巨河,巨河由东北方往西南方延伸,供养了沿河一带的民族,河中说是还出现过巨蟒和蛟龙……但一条深渊巨河被抽干到这个地步,这片地域至少得遭十几年大旱,但这种极端天气不可能在枯禅观毫无记载,更何况这条巨河的记录,还是在一个没有考究的传记上出现的。

但其实江舟不是没有另一个猜测。她下坠时听到的声音就是一个关键证据,不过她不是很想承认这个事实,她在思考时已经极力避开了这个人选,但不论怎么想,最后可能性都落到了这个人身上。

如果真是他……江舟就真的棘手了……

她想得入神,甚至没看见江邺已经飞奔了过来。

“江舟?……江舟。”

江舟才反应过来:“什么?”

“往那走。”江邺道,“我怀疑这里以前是条河,我身后是下游,往前一直走,或许能走到上游。”

江舟没有反驳:“好。”

玄英对这两人之间气氛急速转变大为震撼。

……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说别的话,但江邺带的这个方向果然是对的,三人走着都觉得脚下的地在缓缓抬高,估计一直走能找到别的出水口,或许还能就此摸到岸上。三人心里都怀着这样的期许一直走,转眼间就到了天黑,玄英停下来往上看,头顶一片漆黑。

是那种没有界限的、一望无际的黑,他又朝前方看去,两个默不作声的人手里引着净火,照着一方土地走路,顿时,一种没来由的,熟悉的恐惧感袭来,忽然一只凉飕飕的爪子攀上他的肩膀,他倒抽一口冷气,“咚”的一声,跌倒了。

江舟听到了声响,停步回头,却见玄英站在她身后,火光清晰地映照着他的脸,他朝着江舟笑了一下:“怎么了?”

江舟没说话,转回头,江邺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问:“什么声。”

江舟一时没说话,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忽然,她喊了一声“不对!”,随即抽出随身匕首,朝身后飞刺过去!

只见那“玄英”的瞬间露出一个可怖的笑来,他拔下插在胸口的匕首,眼神一凛,扬手就朝着江舟刺去!

江舟往后一避,此时她眼前火光一现,江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