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薇娅已经习惯了听这旷野里风的呼呼声,山谷里水流的潺潺声,林子里那些叫不上名的雀儿的聊天声,鸡圈里母鸡下蛋的咯咯声、公鸡打鸣的晨啼声。比起省城里的繁华,这里倒是清静了许多。

又一个秋来冬去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好日子,和煦的春风拂在脸上,如母亲的双手慈爱地轻抚着女儿的脸颊。虽说清晨有些料峭的寒,但刚一吃过早饭,太阳仿佛一下子又年轻了好多岁,从东边热烈激情地朝天空中央一步步上升着,不一会儿,透过薄薄的棉袄,内衣里面已是汗流浃背了。

乡下人一天只吃两顿饭,似乎他们总也忙不完地里的活计,是的,春天来了,正是翻新土地,播种的好时节。

薇娅回到西村已经整整四个年头过去了。按照她的规划,事情进展的倒也顺利项目搞得有模有样,日子比往先有了大起色。

薇善德虽然已不是壮年,但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犁地播种,他可都是好把式。

自前些年,父女俩把那些荒芜了的土地开辟出来重新利用种植上中药材后,因风调雨顺,且国内国际市场上中药材经济发展势头一片良好,处于一直上升状态,价格稳定,个别药材甚至价格一路攀升。第三年的时候,药材丰收,父女俩就卖了一个好价钱,这下可把全家人都乐坏了。薇善德满脸的兴奋喜悦,把多余的闲钱拿去信用社存下以外,余下的留作再投资资本和建设翻修薇家的那个大窟窿套小窟窿泥坯青瓦房的备用金。

说干就干,薇善德自己仍然做扛把式犁地播种,薇娅又请了几个劳动力帮衬着父亲干活,一个星期下来,那些旧土地和新扩充的土地上都被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眼看地里的活计干得差不多了,趁天气又暖和,薇善德决定去乡里找几个能工巧匠过来,把房屋好好翻修一番。眼下大半个农忙时节已过,各个庄户都将那些活计干得只剩下尾工了,农民们也都想歇一歇,顺便坐下来抽支烟,遇着过路的,又拉过来喝杯茶,聊些个没七没八的国内国际新闻大事取乐。顺道打听着,远远地他就看见靠近公路边上的庄户农屋旁几个男人老老少少的正靠在樱桃树下晒太阳摆龙门阵了,只见那些樱桃树的叶子早已舒展了过来,好似婴儿的小巴掌大,恰好为这几个人遮半点荫。薇善德一看便知,那些个闲下来的劳动力又该找活干了。很快,他就寻到了几个正愁找活干的能工巧匠来,这几个人都是乡里有名的专业修房搞建设的匠手。他们平日里也做些个自家的农活,一待闲了,就去集市上四下里打听谁家需要做修房修葺的活儿,只要一听说有,他们立马活蹦乱跳的。

一谈好价钱,就定下了工期。薇善德满心欢喜地叼着卷烟,边沿着公路晒太阳,边瞧着那些嗡嗡嚷嚷地来来回回采蜜的蜜蜂儿玩。

“这些都是天虫儿,老天爷赐给我们的宝贝。”这时候,薇善德耳边响起了母亲的话,他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这个老娘,这个有些邋遢鬼,又喜欢唠叨,一辈子都偏心着自己的大儿子和小女儿的老太太。说句心里话,薇善德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心里对他的这个老娘有着怎样的情感?说不上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不过,老太太的这句话倒是令他终生受益匪浅。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天天跟随着母亲去放牛,走在铺满青草的小道上,眼见着来来往往的蜜蜂热热闹闹地叫嚷着,他便来了兴趣,也不怕蜜蜂蛰他,就要捉来玩。这时候,薇娅的婆婆,薇善德的老母亲,那时候她才三十几岁,正是徐娘半老的青春,她立马一巴掌打在了儿子的手上骂道:“狗日的东西,它们可都是天虫虫了,比你都勤劳!”

薇善德挨了这一巴掌,小手正火辣辣的疼,又听了母亲的训导,眼里噙着泪花,只得规规矩矩地走在母亲的身后。不过,打这以后,他确实成了几个兄弟姊妹们中最勤劳最善于动脑子的那个孩子。为此老父亲一生都在郁闷疑惑,为何他和老伴一共生养了六个子女,除去死去的那两兄妹,剩下的四个里就唯独这个小儿子倒还像个人样呢?这龙生九子种种不同,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薇娅见父亲忙着去张罗翻修房屋的事情,正逢今天是一个赶集的好日子,她想去集市上逛逛去。前些天她还和父母商量着再投资搞一个小小的养猪场,养上二十来头猪,到了年底,自然也会卖个好价钱,存上十来万应该不成问题的。于是她想去集市上瞧瞧那些猪崽子去,看看有没有留作母猪的种,顺带她也好专门去拜访拜访小雀儿和虎子哥两口子。

说起小雀儿和虎子哥俩口子,可真是能干着哩。虽然夫妻俩文化不咋地,可走南闯北也是有些本事的。俩人在集市上搞了一个贸易店,专门收购土特产,再联系外面南北的各个商贩,将西村以及乡里的特产卖到外面大城市里去。

薇娅和小雀儿夫妻俩已是常年的合作伙伴,薇娅负责种植药材,小雀儿夫妻俩负责搞贸易销售。他们两口子跑出去找药材商行,以及各大厂商,现在贸易店里收购的药材不仅仅有种植的,也有纯野生的。

薇娅更希望乡里大面积种植药材,这样那些纯野生的药材也可以被保护下来,不至于被乡亲们乱采乱伐而濒临灭绝。

自从薇娅和父亲把事业搞得有声有色,家里的日子比以前过得红火了,乡亲们的眼睛也红了,有几个年轻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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