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如此倾诉衷肠,施恩心醉了,眼睛不觉湿润了。他真想和她热热烈烈地亲吻,吻他个地老天荒,此情不移。

“施恩,我们离婚吧。你和你姑母介绍的那个姑娘结婚吧,她才更适合你。你答应我,我们离婚吧,这样我才会快乐。如果我们就这样把婚姻进行下去,我会终生抑郁寡欢的。”

“……”

此时此刻,施恩终于什么都明白了。“难怪妈妈会借故把我和父亲支开,想必她什么都知道了。”

现在轮到施恩惭愧自责了,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不知道该如何再对薇娅说起。心里除了懊悔,依旧是懊悔。他恨自己太过于莽撞,他恨自己竟是这般的身不由己。现在他厌恶自己的身世起来,厌恶这个繁华的都市。有时候,他真羡慕那些比翼双飞的闲云野鹤。

当然,他不得不在残酷的现实生活面前低下他那尊贵的头颅。其实,不仅仅是他,即便是你我,也未必有他那股子英雄气概,做的那么出色了。

沉默,还是沉默。两个人除了沉默,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离婚,离婚吧。薇娅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彼此。施恩心里也是如此。或许此刻他们俩才真正的明白,只有离婚,他们彼此才会幸福快乐。原来那些伟大的爱情都以悲剧而结尾,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没有爱情可以去消耗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寻常百姓家的纽带,维护夫妻关系的红绳。

“以后,我不会再结婚了,就这样孤独终老吧,挺好的!”薇娅苦笑道。

“唉!”施恩悲伤地叹了一口气,我简直就不配称作男人,我他妈的就是一个懦夫!他心里暗自嘲讽咒骂着自己。

两个人下了车走上民政局的台阶,薇娅有意回避着他,冷漠着他,不想令他动情,故意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的。

施恩心里除了悲痛还是悲痛。

两个人上台阶的时候,仿佛腿被注了铅似的,沉重的迈不开步伐,走完这段台阶,似乎要整整一个世纪。

“薇娅,你能够满足我最后一个请求吗?”待办完离婚手续,离开大厅,施恩苦苦哀求着她。

“你说吧。”薇娅回过头转过身来,温柔一笑。

“我想最后一次吻你。”让我们就此吻别吧,我的恋人,他心里悲痛道,从此以后,我们就该孔雀东南飞,银河相望了。

说完,他大胆上前,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而不顾四周人们诧异的眼光。

“你们快看啦,这俩人怕是疯魔了,刚办完离婚手续,又深情相吻了!我看现在的这些年轻人,脑子有病,不可理喻!”大厅里,办离婚手续的大姐,透过玻璃橱窗,瞧见他俩,惊得差点没把眼珠子扣出来。

办完离婚手续的第二天,薇娅去单位里办了离职手续。那一刻,她心里明白,在她转身离开单位的那一刻钟起,她的命运已是判若两人了,她曾经努力疯狂追求的名誉荣誉都已统统不复存在一去不复返了。但是,一种新的信仰从她的心底油然升起。她知道,故土没有繁华喧闹的街道,也将不会有光彩照人的锦绣前程。但是那里有她自小憧憬着的梦,有她今生未了结的理想。她知道她今后的人生或许很平凡,但是那又怎样呢?她嘛,还有一颗不甘于平庸的心。或许她真的很渺小,或许她回去了也改变不了西村落后偏僻的命运,但是她是新时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啊,她脑子里有新思想。她坚信西村里不缺勤劳和勇敢,西村缺的是赋予经济变革的新思想。千百年来,祖祖辈辈,西村都是这样延续着男耕女织的原始生活,生产力低下落后,农民们除了怨天尤人似乎别无他法,要么选择放弃生我养我的故土,唯有如此他们才可以脱贫致富。薇娅想到这里,忍不住难过,土地啊土地,在西村,它居然没有被开发出最优化最合理的利用价值。一谈到土地,人们忍不住带着鄙视厌恶的语气。

“你后悔吗?”在单位领导遗憾摇头的瞬间,施恩鼓起勇气问了她。

“不后悔!”那一刻,薇娅的表情异常坚定。

后来,施恩才想明白,与自己同床共枕三年的这个女人,注定只是他人生里的一个美好的梦,一个唯一美好的梦。薇娅,今生今世注定活成了他心中理想的样子,成了他梦寐以求的偶像。她比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勇敢,尽管她渺小胆怯。

“我坚信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精神!”临走时,她微笑着对他说。

“……”

施恩眼眶湿润着,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儿来,更别说好好地和薇娅一番道别了。他心里清楚的很,其实他和她有着一样的信仰,只不过他没有勇气向她说明罢了。“你去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送走薇娅和女儿后的那天夜里,施恩喝了一个酩酊大醉,整整三天都没能够起床上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一点儿不假。生平第一次,施恩他痛痛快快地对着薇娅的影子哭了一场。

“梅影淡扫娥眉雪,

苍魂点点只为谁?

那年忆得当年情,

恨不成魔化鬼魅!”

“洞箫吹凉腮边雪,

哪堪忧得月尤明。

红烛捂热鬓角泪,

半生朦胧半生醒!”

施恩读着薇娅临走前留给他的两首小诗,热泪滚滚,模糊了眼前那娟秀苍凉的小字。这是薇娅此生唯一留赠给他的最宝贵的礼物。

薇娅并附了一封小信给他:“致我最亲最爱的夫!遇见你是我此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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