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薇娅在杂志社上班后,她就名正言顺理所当然地搬离了宿舍。虽说她是从底层做起,在杂志社做些个端茶递水打杂型的工作,但是好歹她也真真切切地接触到了铅字工作,每天与那些老编辑们打交道,倒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偶尔她也会在杂志上发表一些铅字文章,获得少许报酬,但是这一切对她来讲,却只是无限荣光的起步。

每当西村的乡亲们问起薇娅的工作的时候,母亲总是自豪地对他们讲道:“我们家娅子现在正在省城的杂志社里上班了。”

接下来即是乡亲们极度羡慕的眼光。那些没怎么见过世面,从未走出过西村的人,不晓得大都市里的弯弯绕绕,只觉得薇娅仿佛进宫做了娘娘一般,那是光宗耀祖的无限荣光。这样一个庞大的西村,处在这深山老林子里,千百年来,第一次出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女娃子秀才。

当然,薇娅也是越来越自信。那天下班后,她径直去看了梦魇。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见面后两个人在一家小餐馆胡乱吃了顿晚饭,梦魇扯了一张纸抹了抹嘴,若有所思地对薇娅讲道。

“什么事?”薇娅咂吧着嘴巴,继续喝着汤。

“你还是一个人租房子住么?”

“确切地说是的!”

“哦,我觉得你还是搬过来和我一块住吧。”

“什么……”薇娅怕是自己的耳朵失聪了听错了,口里的汤差点喷了梦魇一脸。她一脸懵逼地瞧着这个十分正儿八经的男孩,确切地说,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龄青年男孩了。

“傻瓜,咱俩都二十四岁了,过完年,咱俩都要步入二十五了。”

“那又怎么样?”薇娅一脸的无辜。

“咱们都是大龄青年了!”

“有什么问题么?”薇娅耸耸肩。

“你该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嫁给我了。”梦魇狡黠一笑。

“你……”薇娅羞得红了脸。幸而周围的人对这样的小情侣早已习以为常,甚觉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都不曾去理会他俩。倒是薇娅真想挖个地洞,一股脑儿跳进去。

“……”

梦魇见她羞得两耳绯红,面若桃花,不觉也动了深情,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他怕莽撞惹恼了她。

“咱俩都这么大了,也早毕业参加工作了,咱们可以正式交往了,做一对真真实实的情侣,将来也好谈婚论嫁。”梦魇终是忍不住,他压低了嗓音,附在薇娅的耳边,轻声细语一番。

听他这一说,温柔磁音,薇娅顿觉骨软浑身无力,春心荡漾,由不得更羞得了不得。

“我想再考虑考虑。”薇娅低低道。

“我们去外面走走,吹吹风,你听秋天到了,秋风吹来,那漫山的枫叶又该红了吧。”梦魇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相依偎着离开了小餐馆,在两边树荫林立的街道上闲溜达着。

“枫叶荻花秋瑟瑟!”薇娅感叹地吟了起来。她想起了西村的那片枫树林子,位于她家北面坡的那片枫树林子。她也想起了小县城母校的那小片枫树林子。

那是多么美丽的景色啊!此时此刻,它们应该正在如火如荼地燃烧着。那是爱情的符号,那是至死不渝的誓言。

“薇娅,搬过来和我一块住吧。我渴望有一天里,你是我今生挚爱的妻。”

梦魇温柔而多情。薇娅从来没有见过他是如此深情的,那一刻,她真的感动的好想扑进他的怀中深深地哭泣一番。

“好吧。”薇娅娇羞地点了点头。

“薇娅,谢谢你。”梦魇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拥抱着薇娅,第一次大胆而深情地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分别的时候,还是那样的依依不舍。薇娅远远地望着这个越来越阳光帅气的男人,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大胆的念想:“做他今生今世挚爱的妻。”梦魇则望着远去的公交车,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他目送着她和车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直到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了,他也依然不想回转头离开那里。

那一刻,梦魇是幸福的。他这二十年来,生活的真的太累了,此刻他需要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好好的休息。小的时候,他背负着母亲柔弱的泪水,不得不远离游戏厅,做一个规规矩矩的小男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习惯了以一个学霸的生活方式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着。他为了励志读书,时刻压抑着自己,即便他心里一团热火,犹如暖春熊熊燃烧在寒冬腊月里。而他此刻,心真的疲惫了,一直在冲锋陷阵的旅途上,他是搞信息工程自动化的,每天都熬得眼红身心交瘁。他好想放慢脚步,蹲下身来,好好的爱着这个深情挚诚的女子,他想将她的一言一行音容笑貌都刻印进自己的心中,用今生今世毕生的信念将她仰望守候。

“我必得好好的珍爱着她,不让她再为我流一滴眼泪儿。”他自言自语着。深夜了,躺在公寓里的床上,梦魇心中似火烧一般,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他实在不忍心让薇娅再在外面孤零零地飘零了。“她一个单薄的女孩子,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她无时不刻地与命运苦苦抗争着,我须得好好保护着她。”他不忍心看着她在那种简陋脏乱的出租屋里居住,好在单位给他分配了公寓宿舍,他和她完全可以勉强挤着住一下。

况且他们现在早已是成年人了,难道就不可以公开地谈一场正正式式的恋爱呢?当然可以呀,他们完全可以向社会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了呀,他们本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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