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春天就又来到了。校园里又恢复了昔日的莺歌燕舞,花团锦簇。同学们的学习兴趣也盎然增高,大概是告别了一个冬天的沉闷后,被眼前的突来明绿惊诧到了。

薇娅是独独欢喜的了不得的。不管怎么样,那些伤痛的,失望的,都统统过去了。真是希望无处不在,青春的活力充满在各个圪崂里。操场北边的枫树林早已枝繁叶茂,紧挨着中间的大舞台,仿佛给舞台穿上了一件绿玉葱葱的仙衣。舞台隔壁的几棵杏树也已是青涩累累,“怪道,昨日我还看见它们花团锦簇的,粉白中透着火红,一片片,远远望去,好似天女的霞衣,惊艳了我的世界。今儿个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孕育果实了呢?”薇娅疑乎着,有些怅然若失。

诺大的一块操场布满了人,有高声朗读的,有顽皮戏耍的,有沿着跑道跑步的,有围在中间踢足球的,也有簇在南边一群人争着打乒乓球的。还有一两个淘气的女孩子在东南角落里荡着秋千儿玩了。

薇娅看着这热闹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她望着那两个荡着秋千的女孩子,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诺大的华丽的园子来。“呵呵,此时此刻,大观园的姐妹们也正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玩耍着哩,要不,我替林妹妹荡回秋千儿去,把她那些个泪珠儿,病根子儿,都让东君统统带走吧。”

在去往秋千架的路上,薇娅朝操场中间的人群瞅了瞅。“果然有他哩,瞧他脸上满头大汗的。”

这时候,梦魇也瞅见了薇娅。他见她莞尔一笑,他不觉看得呆了,连足球飞过来了也不曾知道的。“你搞啥子呢?球来了,你也不接,愣是让我们又丢了一分。”队友跑过来笑着埋怨着他。梦魇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可能是累了,我歇息一会子去。”果然,另外一个同学上来替换了他,他径直下来坐在距离秋千架儿不远处的地方休息。

薇娅找寻了一个干净点儿的无人打扰的,紧挨着一丛月季花儿的秋千架,快乐地荡了起来。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俏,多情却被无情恼。”薇娅一时忘了情,摇头晃脑地吟着,银铃般地笑个不停。

“这个傻子……”旁边的两个女孩子,一见她那副傻样,噗嗤一声,也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

薇娅只一味陶醉在纯情美好里,哪里能够管得了世俗的眼光。“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眼泪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别人倒可不必听见,唯独梦魇却真真切切听近了耳内。虽说他是理科班出身,于这诗词上,生疏得很,但好歹他也读了这么些年书,虽不能说是出口成章,朗朗上口,倒也懂得那些抑扬顿挫的情谊。此时此刻听见这些,他竟也不由得呆了起来,“这难以捕捉的大好春光,这一天天流逝的少年心,这遥望不到边的缥缈未来。”他竟也痴痴傻傻地胡思乱想起来,想是否秋日后他就要远远地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这所最难忘的校园,离开斯花、斯树、斯假山喷泉、斯楼、斯林荫道?或许他再也回不来了……最让人心痛的是,她,他心中的挚爱薇娅,他甚是担心她是否能够顺利走进大学校园了。倘若她落榜了,她会何去何从呢?他们的情谊又该何去何从呢?

如此这样思来想去,他竟忍不住两眼湿润。什么叫无可奈何花落去,什么叫无能为力游丝断,人生难得有几回不惆怅。

“不好了,校园里死了人了!”有人高声地惊呼道。

“什么?”一声春雷惊醒了春梦中的薇娅。她合上书本,颤颤惊惊地望着这位风风火火闯进教室的来人。

“隔壁班上有一个女生在护城河里被淹死了,那家伙,已经被水泡发得发胀,怪吓人的!”只见这位男生指手画脚地形容着。

“咋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可是闻所未闻。”教室里有人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耳朵,叹着气。

“我也不知道,我们几个去河边玩,看见前面草滩上围了一群人,就以为有什么热闹瞧了,巴巴儿跑上去,却见几个老农围着一具白胀的女尸在那里嚷嚷着了。后来又听人说死者是咱们学校里的,果然我们看见学校里的领导和警察们也来了。”

“我也去瞧瞧去,听听去。”薇娅的同桌禁不住胸中的好奇心,趁着下午上自习,悄悄儿地溜了出去。

薇娅心里闷闷的,不敢去看。这都快要高考了,大天毒日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那个女孩怎么会掉到水里去呢?无缘无故的,甚是蹊跷。是失足,还是别的?薇娅疑乎着,她又不敢去想象,只默默地替那个女孩惋惜。

现在不只薇娅疑乎着,觉得此事分外蹊跷,其实全校师生都在悄悄儿地疑乎着,都觉得事情十分的蹊跷。当然没人敢把此事传扬开来,都不过是私下里坐在那里谝闲传的时候悄悄儿地议论罢了,都在等待警察的侦断结果。

“嗳,薇娅,我给你说事情是这样的……”不知什么时候,同桌已经又悄悄儿地溜回来,她附在薇娅耳边,轻声细语地言道。

“啊……”薇娅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死者是一个差班的女生,平时也是一个极不爱学习的人,常常惹得各科老师生气。她本也和薇娅一样,不是县城里出生的人,是从下面镇上来的。这个女生虽不爱学习,却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她一心一意想找寻个县城里的好男儿嫁了。本因她家庭的条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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